而且那些魂体目光浑浊，已然没了灵智。
这说明他们的修为已经被人吸走了，以前靠这种方法修炼的主要是妖。
“没想到寻荒之地，竟也有妖物用此法修炼？”梦尊皱眉道，“修炼了又如何，难道还能逃出去？”
“有何不可，”山鬼道，“灵已经现身，封印迟早崩塌，肯定有人按耐不住开始增强实力，免得出去还没活够命没了。”
魔尊只是静静地看着凌月，久久无言。
凌月体内的魔气消失了，准确的说那些魔气被凌月用来渡魂了。
看着对方苍白的面庞，灵不愧是灵，就算什么都忘了也依然记得自己的使命。
引魂，渡魂。
魔尊嘴角勾出一丝嘲讽的笑，或许一直以来是他肖想太多，竟以为对方答应了他就真的会回来，竟以为对方不会忘了他。
看着发呆的魔尊梦尊忍不住道，“我们的方法可行，你还不把魔气给他续上？”
魔尊眉眼低垂，眼神藏匿进阴影中。
冷冷的声音响起，“哼，让他死了算了。”
身旁二人默默对视一眼，不知道魔尊又在闹什么别扭。
一个活了上千年的怪物，竟然喜欢闹别扭。
这让两个人莫名也觉得有些别扭。
他们不再管魔尊，商量着要不要追查一下那修炼的人到底是谁，而且魂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显然，对方的目的不只是修炼这么简单。
等二人离开后，魔尊又默不作声的抓住了凌月的手。
魔气慢慢进入凌月的心脏，比上次更多更密。
做完这一切魔尊深深地看了凌月一眼，转身消失。
等凌月第二天醒过来，头一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没什么异常。
再次站到窗边，外面的一切并没有什么变化。
也无法确定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清晰的记得那股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身体极速下坠，伸手想抓住什么，却握了一手空。
如果是真的，又是谁救了他？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没发生任何事，凌月也没见过魔尊。
这个人像是突然消失了，凌月时不时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个背影和心底突如其来的酸涩感，他分不清缘由，自己为什么会出现那种感觉？
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
好像在深夜，有人会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他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凌月也分不清这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
他只是一如既往的过着一层不变的生活。
转眼又是深夜，那种身边有人的感觉又出现了，凌月感觉自己的意识很清醒，可眼睛无论他怎么使劲都睁不开。
到底是谁？
是来让他兑现诺言的人？还是想要他命的人？
又或者是……魔尊？
这里是种围绕着阴冷的气息，天天如此。
他感觉对方握住了他的手，有一种不知道什么东西正在绕着他的手臂向上攀爬，那种阴阴冷冷的感觉就像是魔尊正在伸手轻抚他。
对于这个想法，凌月一阵无语。
他想睁开眼睛看看，说话也可以。
可是都不行，他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他现在就像个植物人一样，除了躺着什么都做不了。
第9章 炼魂
等到向上攀爬的阴冷感全部消失，凌月慢慢陷入沉睡。
魔尊坐在床边，盯着凌月的脸庞出神。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深邃的眼眸满是复杂之色。
片刻过后，一声轻轻的冷哼消散在空气中。
随后，魔尊出现在一座高楼之上，寂静的夜色为这道身影铺上些许寂寥与孤独。
他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盯着夜空发呆。
不多时，梦尊翩然而至，看着魔尊带着哀愁的眉眼，也不免一声叹息。
“人都来了，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你叫本尊过来就是为了说这句废话？”
梦尊走到魔尊身边，盯着远处的天际，在他们眼里，封印的松动导致寻荒正在不断缩小，等再过一段时间，封印彻底崩塌，那寻荒这个地方也就不复存在。
封印是封印，封印也是寻荒，有封印才有寻荒，没封印他们看到的一切只能称之为幻影，只是一片虚无。
“倒不是，”梦尊道，“寻荒内已经开始了内乱，魔尊不打算管管？”
魔尊嗤笑，“与本尊何干？”
梦尊笑道，“凌月最近怎么样？”
魔尊沉默片刻，脑子里浮现出那张苍白的脸。
自从凌月上次使用符咒之后，只有魔尊偷偷去看凌月，而凌月一直没见过魔尊。
他不想让凌月看见他，可他想见凌月。
“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