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迷雾锁,我见明月+番外(56)

“天玑……”凌苍张张嘴,说不出谢字,那样重的情谊,怎是一个字能言说。

天玑了然的摆手:“少废话,看你一身狼狈,快回去沐浴更衣才是正经,难道在死牢里还没呆够,我还当阿法芙打点的不错呢。”

失事多少天了,他第一次笑起来。

现在的囚牢干净整洁,被褥齐全,饮食也好上许多,比起初时的糟糕,几可算是天上地下。

他怎会不知,能获得这般优待,必定是天玑托嘱阿法芙的结果。

天玑挑了挑眉,忧心既去,一贯的促狭又泛出来:“听说阿法芙来过几次,她说过些什么?”

“无非是拉拢之类。”

“就这?”天玑压根不信,笑得极其暧昧。

“嗯。”看着对方的诡异的表情,凌苍好气又好笑:“你想听什么。”

天玑遗憾的撇嘴,把他拉起来推出囚室:“想也知道没什么乐子,你那死脑筋不说我也猜得出来。”

再次回到水殿,恍如隔世。

六英喜出望外,围着他说个不停,半晌才在玉龙的强令中退下去。

洗漱更衣,重又整洁如常。

走至云沐的房前,恰逢熙春端着托盘而至,盘中放着大大小小的药瓶纱棉,他心中一紧。

“他受伤了?”

“回公子,雪尊使说略有轻伤,吩咐婢子取来候用。”熙春自然知道问的是谁,敛妆垂首道。

“云沐可在房中?”

“雪尊使早前在沐浴,现下大概已休憩。”回答并不太肯定。

他接过托盘,轻轻敲了敲门,全无声息。

“你先下去。”

看着熙春走远,他推门踏入室内。

偌大的房中空无一人,他微一犹豫,走入相连的隔间。

潋滟波光在室内明灭,摇曳不定,是云沐私用的浴池。

池中之水引自山泉,常年温热,池前有一扇锦屏挡住了视线,他将托盘轻轻搁至屏边,正待退回,哗的一声水响,仿佛有什么自水底翻上来,一声疲倦的叹息回荡在室内。

静了半天,听得离水的脚步,一只手从屏障后伸出,捞过了托盘。

云沐坐在池边,湿淋淋的长发搭在身前,肌肉紧实的肩胛上有一道狰狞的裂伤,他只能艰难的给自己上药,脸色在水气中更显苍白。

猝然听见脚步,他抬起头,刹那怒极,抬手一掀,托盘连同其上的瓶瓶罐罐一并飞起,破空砸来。

凌苍没有避,一只玉瓶掷中了头部,力道如着重捶,眼前一黑,冲力带着他退了几步,已然置身浴室之外。

一缕鲜血顺着额角流下,他只是愣忡。

耳畔嗡嗡作响,适才见的伤口仿佛烙在了心底,烫得神智全无,心神欲裂。

不知过了多久,云沐自屏后踏出。

黑发犹在滴水,衣襟略为散乱,仍带着雾气湿意,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在床畔坐下。

“你出来了很好,下去休养吧。”

寂静许久,凌苍沙哑的声音响起:“你……用了什么办法。”

“你说呢?”云沐一只手拭着长发,脸白的近乎透明:“除了色杀,如何能突破温宿王的重重防守。”

“你从来……不用色杀。”

“总有第一次。”云沐无表情的淡瞥:“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它很有效。”

翻涌的情绪塞住了胸臆,凌苍无法再开口说话,用力咬住了牙。

“去把香点上,选安眠的那种。”

他沉默的照办,一丝丝香气蔓散开来。

“下去吧,我要休息。”

听着脚步渐去,云沐小心的躺在柔软的丝褥上,尽量不碰到伤口,紧绷的情绪终于一点点放松。

杀了温宿王算是暂时应付了教主的难题,接下来仍是不能丝毫懈怠,还有积压的事务连篇累牍,休憩的时间不多了……

他合上眼睫,渐渐被睡意侵袭。

朦胧中,有人接近了床边,挨得越来越近。

他猝然醒来,袖中的短剑闪电般探出。

去而复返的人半跪在床边,雪亮的寒芒抵在喉间,他似乎不曾感觉,静静的看着。

不知是不是受伤所致,云沐的头昏然,一寸寸挪开剑,牵动了背上的伤,沁出一身冷汗。

“你又回来做什么。”黑眸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玉盘:“我已经上过药,不妨事。”

“背上的伤包扎不易,我替你敷药。”

“用不着,也不是什么重伤。”额头的温度越来越高,云沐有点撑不住了:“你出去。”

“我会很快处理好,你也不希望别人发现你受伤。”凌苍径自拔开瓶口,探臂将他翻转至俯卧,动作轻而坚决。

“稍为忍耐一下。”

或许是伤势带来的虚弱,他没有再拒绝。

凌苍以银剪破开背上的衣物,不出所料,仅仅胡乱的裹扎一下,并未仔细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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