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迷雾锁,我见明月+番外(45)

他猜不透让云沐甘愿用自己做交换的目的是什么。

地位早已稳固,除了教主,无人可以压制,不需对任何人屈膝。

云沐拒绝吐露半分,冷漠的拒绝任何探问,索性指派他下山执行一些原本只需六英即可的任务。

他一年有大半时间在外奔波,驻留山上的时间极少,饶是如此,仍能感觉出教中隐秘的暗流汹涌。

北朔一改过去对云沐的针对贬抑,每每在教主决策时从旁助力,出言帮补,甚至不惜得罪阿法芙。

阿法芙近年与北朔针锋相对,数次在殿上闹得剑拔弩张,渐渐与天玑走得极近。

上任之初,北朔与阿法芙联合,云沐天玑各自为政的场面逐步转化,易为北朔与阿法芙的争斗。

素来淡漠的云沐这一年的表现令所有人意外。

私下有传言说他成为北朔的新欢,身心皆为之虏,所作所为不外乎是襄助枕边人。

玉龙隐然取代了凌苍过去的地位,被云沐倚重,联络决策多由其掌控。

云沐的影卫失势早已不是传闻,而是清晰可辨的现实。

即使六英仍对他恭敬如初,教中却传遍,看着他的眼光也自然不同。

云沐从不解释,下发一项又一项指令,每次回山覆命不过数日,便又有事务落下,全无空余。

应对的神色平淡,不亲不疏,也从不言及工作之外,仿佛对着一个陌生人。

云沐究竟在想什么?

过于倚重一个中原人所带来的隐忧?

对他过度追索衍生的厌烦?

还是忽然而生的猜忌疑虑?

他越来越多的去聆音楼玉映阁。

对着那张相似的面孔出神,在清扬的琴声中饮下一杯又一杯烈酒,听着江南小令,和着温言细语的笑谑暂图一醉。

香雪是个性情温柔的女子。极解人意,从不多问。

即使他每每仅是闲谈,毫无半分亲昵的举动,她也全不在意。

眉目分明,不笑的时候略带三分冷意,展颜时又楚楚动人,风姿无限,仿佛可以窥见另一个人。

所不同的是,那个人从不曾真心笑过,真实的表情都极少显露。

密密层层的面具下,千回百折的心事几许,无人知晓。

回到水殿,六英都聚在一处低议,见他回来俱是眼睛一亮。

“老大!”银粟迎上来,“你可回来了。”

“什么事。”

众人七嘴八舌。

“雪尊使关在房中一整日都没出来。”

“依例的夜宴时辰已近,再不去怕是要误时了。”

“玉龙去催,被雪尊使打了出来。”瑞叶拖过玉龙,额角上的淤痕赫然分明。

“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可一年一度的夜宴也容不得怠慢,误了时辰也会受责。”

打断少年们的越扯越远,凌苍开口询问:“有没有人知道原因?”

云沐不是放纵情绪的人,鲜少失常,他心下纳罕。

众人面面相觑,琼花略为犹豫:“早上教主遣人送来了赏赐,说是供雪尊使在夜宴中佩用,若说有什么不寻常的就只有这个了。”

教主赏赐,原属常见之事,怎会……

“什么样的赏赐?”

“不知道,是一个檀木箱子。”仙藻比了比大小。

“老大去看看吧,好歹我们也能有个底。”六双眼晴眼巴巴的看着他。

凌苍在门外迟疑了半晌。

敲了半天,毫无动静,他硬着头皮推开门。

一只汝窑青釉三足笔洗破空飞来,险些命中,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抄住。

大概理解了玉龙头上的伤痕来处,以云沐的手法,猝不及防下受伤不足为奇。

门推开得很困难。

整墙的书架倒在地上,各类典籍散落一室,凌乱不堪,装饰的玉器珍玩破碎了不少,一地狼籍,如被洗劫过后。

云沐坐在一堆杂物中抱膝发呆,足边一只漆光鉴人的木箱半开箱盖,看不清是什么事物。

“云沐?”

等了许久,才听见毫无情绪的声音。

“什么事。”

“你……”屋子内的情况比所预料的更严重,凌苍一时语塞。瞥见他的脚边:“教主赐了什么?”

云沐冷笑一声,踢翻了箱子。

一袭精致的锦衣和着一块白玉佩,还有一整套绿宝石配饰散落,在暗室闪闪生辉。

上好的冰蚕丝在手心微微沁凉,丝滑而柔软。

白玉佩剔透雪亮,在金银丝的镶嵌下华贵典雅,宝光流转。

绿宝石配饰样式精致,一望即知是珍罕的上品,价值足可敌国。

教主赏赐这些是什么意思。

凌苍惊疑不定,云沐默不作声,苍白的脸木无表情,黑眸隐隐有种孤绝的狠厉。

“会不会是司礼弄错了。”例来所赐不过是金珠古董珍玩,未有如此物品,其中蕴含的曲意……他不愿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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