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迷雾锁,我见明月+番外(197)

清颜不以为然,他忍不住轻叹。

“阿月在九泉之下也会这么想,一定和我一样以你为傲。”

提起过世的母亲,长睫垂了下去。

“我……不认为,也许娘亲会恨我,是我杀了……”

“与你无关。”宁御仁截住话不让他说下去:“你已经做得够好,好到让我惭愧。”

他静了一瞬。“是他……告诉你?”

“嗯。”轻轻掰开了握紧的掌心,唯有疼惜负疚。“对不起,我只来得及说抱歉,让你一个人受了那么多苦。”

凝视着微颤的长睫,宁御仁声音极轻。

“明天你是最幸福的人,她会在天上看着……我唯一的儿子,什么也不用怕,更不必受半点委屈,玉家没人敢轻视你。万一哪天不愉快尽可回家,我自会安排一切,堂堂睿王连自己的亲人都护不住,那才真是一个笑话。”

抬手摸了摸青丝,充满回护的亲昵。

“思玄,你很出色,配得上任何人,不是因为你是我儿子才这样说。”温暖的语声不掩骄傲。“并非每个人都懂你的好,他有眼光,懂得珍惜,会让你幸福。”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沉默了半晌,黑眸雾朦朦的一笑。

“父亲。”

大婚热闹且繁琐。

喧嚷中有一张失魂落魄的脸,凝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蓦然滚落了珠泪,怔怔的被兄长带到不显眼的角落。

“静娴,你这又何苦。”拦在妹妹身前,姜晨钟叹息着低劝。

“你看见了?那是他?”姣好的面容不甘的坠泪,险些控制不住情绪。“他怎会成了睿王府的人。”

“他们已经成亲了。”白昆玉心头有同样的疑惑,却只能按下:“今日南北联姻,不容半点闪失,别再做傻事。”

“我不信,他明明是穆公子,厉锋的穆公子,怎的摇身一变就成了小王爷。”姜静娴的声音哽住,几乎要冲破这个秘密。

“姜家小侄,”温雅的男子在不远处点头微笑。“远来道贺,招呼不周,可得多喝几杯。”

“殿下客气了。”姜晨钟不敢怠慢,顾不得妹妹拱手行礼。

姜静娴侧过头,忽然开口。“敢问宁公子……”

“思玄虽是我义子,实如亲子,今日嫁入玉府喜得良配,既了结谢三公子苦恋,又成就西京姑苏一番佳话,真是无上幸事。”宁御仁轻巧的打断了问话,客套有礼的回应。

姜晨钟笑得有点发苦。“殿下说的是,莫说敝府当年曾蒙恩惠,即使冲着两家的交情,姜家也是诚心恭贺,失礼之处望请海涵。”

“多谢盛情。”

宁御仁莞尔一笑,转身而去。

姜静娴失神的落泪,被兄长无言的带了出去。

远处的琼花凝雨对望一眼,松了口气。

银粟瑞叶对着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殿下?”瑞叶皮笑肉不笑。

艾尔肯仿佛有些怅然。“果然是他。”

“听说殿下行将回国,居然不忘送来贺仪,实在难得。”银粟抱臂调侃。

艾尔肯自是明白其间的提防试探,笑了一下,叹口气。“我只好奇什么样的人能胜过他,令玉公子改弦更张,原来还是旧人。”

“未想区区小事竟让殿下如此关切。”瑞叶挖苦。

“不是已经有香雪?”银粟打量对方的神情,瞧出几分失落。“老大问过了香雪,答应让他随你回于阗。”

据说一次街头偶遇,艾尔肯邂逅了香雪,一番苦追终于打动佳人,恰好于阗王谴使携重礼上下打点凿通了关节,朝廷许可艾尔肯启程归国,不日将离中原。

“我以为……”艾尔肯没说下去。

银粟心照不宣的笑笑,已是了然洞悉。

香雪的相貌或许曾有三分相似,此刻却如云泥之别,不见还好,一见必定是惆怅万分。

“殿下还是及早回于阗安定大局。”到底同为厉锋所出,也希望那般温柔的女子有个好归宿,银粟难得的劝:“请殿下善待香雪,亏差了主上可会不高兴。”

艾尔肯点了点头,不曾再说一句。

握起的掌心内,一粒浑圆的明珠悄悄泛着微光。

云沐坐在喜床上等了又等险些睡去,终于等到了笑闹的杂声,醉醺醺的人被几个兄弟扶进来放在了床上。

等人都散去,他倒了一杯茶,刚走近手腕被人一带,整个扑上了强健的胸膛,茶杯跌落红毯,俊颜笑吟吟的望着他,明亮的眼睛一无醉色。

“你没醉?”身上明明有浓重的酒气。

“不过是装装样子,这么好的日子我怎么舍得醉。”拥着爱人翻了个身,一时看得痴了。

华宴仍在继续,乐声不断哗笑喧然,红烛高烧丝幔低垂,盛装浅笑的爱人在怀,竟像是梦中的场景,多年追逐一朝得至,竟忘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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