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迷雾锁,我见明月+番外(188)

玉净尘了然的叹息:“是我错,竟不曾察觉你有这么多恐惧。你有多害怕就有多爱我。”

他揉开肩头乌青的手印,目光有怜疚与轻悔,嘴上却是淡淡。“我伤了你,可我不会道歉。假如你执迷不悟,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做。”温柔变成了不容拒绝的霸道。“你是我的,每一分每一寸,我也是你的,不许你不要。别再想逃,别让我恨你,别逼我用伤害的方式留住你。”

水声轻响了许久,十指不自觉的握紧。

“已经太晚了。”低弱的话到最后带上了哭音,整个人蜷入池中,被他扯起来时满脸是水,用力的咬着唇。

“我尽力了,我不后悔杀了教主,但……”云沐说不下去了。

他是知道的,知道玉净尘有多好,可他已是毫无希望的存在。

为了复仇,他心甘情愿的押上了所有的一切,不后悔那样惨重的代价,却再也没有余地去奢想其他。

心动了又怎样,没了武功,他只会是个麻烦无比的拖累,不该与他同回江南,更不该纠缠良久越陷越深,让一切越来越糟。

他总想要他的回答,他能说什么?

糟糕至极的身体,恶劣的脾性,声名狼藉的过去……他还有什么可以给别人。

拭净脸上的水,终于看见大滴大滴的泪坠下来,扑簌簌犹如珍珠滚落,打得胸骨隐隐作痛,心被撕扯割裂一般痛,悲凉透骨的绝望。他曾想让云沐哭,没想过他一旦真的哭泣竟会这样难受,他怎么可以失去他。

“你的武功是宁御仁……什么时候。”他竭力让自己语气平常。

“你见过我之后没多久,他答应过由我自己选择,可……”

“你的腿也是那时候开始?”

他抑住泪,哽咽着点头:“用了近一个月打通阻滞的经脉,勉强可以行走……”

玉净尘闭了闭眼,痛恨自己的粗疏。

饮酒的那天他不曾站起来,他竟未发现,一味沉醉在感情里,那一日的笑面下,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

“还有多久。”多么残忍的一句话,问出来近乎费了全力。

“我不知道。”他吸了吸鼻子,黑白分明的眼微红。“本来只剩三年,现在没了武功不知能多延几日,虽然不用再一直睡……没有用,我已经是个废人,你看这双手,根本拿不起比杯子更重的东西……”黑眸又有了水光,他把头扭到了一边。

三年,真短。

但……至少还有三年。

他轻摩着无力的手,良久忽然一笑,藏住了心底的凄伤。

“你……还能喂我喝酒,也能陪我看花,我不介意抱着你去任何地方。”

云沐怔怔的看着他,突然抽回了手。“我不用你同情。”

“我倒想求你同情我。”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可怜我追了那么多年,到今天才算捉住了你,我很高兴你没了武功,看还怎么逃。”

吻着脖子上的黑痣,他的话语近乎呢喃。

“别再闹别扭,以后我们每过一日就要快活一日,我不想再放开你,你剩下多久我要多久,好不好。”

他鼻尖酸了酸,再度咬住了唇。

湿淋淋的长发随水荡漾,丝丝缕缕浮沉,覆住了缠绵的人。

◇ 第一百零六章 谈判

天玑踏入院子的时候吃了一惊,又有些好笑。

银粟瑞叶无聊的斗嘴,桌上居然有茶水点心,一个女人默不作声又些微不耐的听着,瑞叶明显的刻意套近乎,一望即知居心不良。

咳了一声,两人立即站起来。

虽已无过往,但毕竟是厉锋新任的教主,自然有种慎让。

“他呢?”

银粟浮起一抹古怪的笑,仿佛隐着什么内情,以至于看上去暧昧之极。

“在房间里。”画蛇添足的跟了一句。“雪尊使也在。”

“什么时候进去的。”天玑当然明白那种笑意味着什么,不禁也笑了起来。

“昨天到了这里之后。”

“一直没出来?”看了看天色,简直要吹一声口哨。

“嗯。”瑞叶压低了声音。“几乎是把他扛进去的,我看这次惨了。”

天玑极力忍住大笑的冲动。“你们就坐着等?”

银粟摊了摊手,“我们不敢打扰,上次无意撞破,已经被老大狠狠修理过一回,何况还有警告。”顺着所指的方向望去,一截雪亮的剑尖突兀刺出,将两扇漆扉钉死。“擅入者死。”

瑞叶也很正经的回话:“袁盈去敲过,证实雪尊使还活着,但老大不让人进,更不让他出来。”

大概唯有袁盈是真心愤慨。“那个该死的好色之徒。”

天玑玩味的挑眉。

“这位是?”这般行为确实有欠风度,他内里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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