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茶杯,浅尝一口,清凉的茶水滑入喉咙,池蔚顿感舒畅,方才九天神君送来的汤药别提有多苦,碍于九天神君的面子,她也不好发作,硬生生喝的一滴不剩。
她不由想到哪有两次的汤药的味道竟如此不一样。
外面不停有微凉的晚风吹进来,拂过池蔚的长发,让她不由发觉有几分惬意,她抬眼望向窗外,只见夜幕下山峦叠峰,云雾缭绕,月光如银,洒落在整座仙人山。
没想到在山顶上能看到如此美的夜色,还是神君们会享受。
池蔚放下手中的茶盏,抬头看向善渊,斟酌片刻,“神君,不日便是中元节,我也是时候回花开富贵了,再待下去恐冥府的人又借题发挥。”
善渊淡淡的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看向她,见她面色确实比在神界时好了许多,看来早该来此处才对,“不过这禁足的日子,一天都不能少。”
“啊?”池蔚微微一愣。
善渊并未理会池蔚错愕的表情,他伸手一把握住池蔚的手腕,指尖注入灵力查探池蔚体内。
他的手掌温暖有力,握住她纤细的皓腕,池蔚只觉手腕处一阵冰冷,下意识挣扎了两下,想要将手抽回来。
奈何善渊紧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并未给她挣脱机会。
他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脉象,感受到她体内那股封存住的力量已经逐渐加固,又注入了些稳固之力,眼底掠过一丝释然。
良久,善渊放松了力道,又将袖中的沉木簪,戴回她的发鬓上。
池蔚趁势将手收回去,又摸了摸沉木簪,原来在神君这儿,她扭动了几下手腕,小声嘟囔着,“您不是已经解了我的禁足了吗?”
“没有。”善渊淡淡吐出两个字,语气平淡的好似在叙述着一件稀疏平常的事,丝毫不为之所动,将茶盏拿起轻抿一口,“只是让你出去办事。”
“......”池蔚无言以对。
神君,您能不能别每次都要这么直白说出来,让人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就不能换个台词?
一时间,楼里陷入了沉默,池蔚不知该如何再度开口。
善渊则是放下茶盏抬眸看向她,目光幽深,像是在说你怎么还不走?
池蔚无语地扯了扯嘴角,算了!多说无益,她走就是了!
她站起身作揖道:“那,神君好好休息!池蔚先告退了!”
从她言语里可以听出她的不悦。
善渊也不恼怒,只淡淡应了一声,随后拿起茶壶往自己茶盏里续上新的茶水。
池蔚见状,但心中不满难以消除,便心生一计,
在故意转身时踩到脚边袖袍角,身形踉跄着视线瞄准在善渊的茶水,顺势往他身上摔去!
善渊正在沏茶的右手一顿,抬起头看向池蔚,就见池蔚已然整个人趴在他的腿间,一双大眼睛睁得圆溜溜地仰头看着他。
“......”
善渊手里还拿着滚烫的茶壶,蹙眉垂眸看着她,不知该把茶壶直接丢她身上,还是让她继续趴着。
池蔚眨了眨眼,尴尬地笑了两声,“神君......我......那个......”
话音刚落,就在几滴滚烫的茶水滴到池蔚脸上时,善渊下意识伸出手挡住,才没让茶水落到池蔚脸上。
池蔚突然察觉到头顶一抹寒芒正朝自己逼近。
善渊低眸正要开口时,阁楼的门就被人推开了,善渊迅速将她推了开去,将茶壶放到桌上,抬手整理自己的衣衫,一派泰然自若。
池蔚狼狈的跌坐在地上,揉了揉屁股,抬头望向进来的人。
进来的人是九天神君,正巧看见池蔚被善渊推倒在地的这一幕,他顿时惊呼,他快步走上前扶起池蔚,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小池蔚,没事吧?”
“没事。”池蔚揉了揉发酸的屁股,哭戚戚地说道:“我想善渊神君应该不是故意的。”
“嗯。”善渊面色如常,仿佛方才根本就没有推她一样。
刚才在池蔚被他推开时,他本想伸手扶下她,但一想到这女人指不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就又将手缩了回去。
池蔚被他推倒在地,她抬眸望了善渊一眼,她是真没想到这神君可真是不留情面,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感觉到自己的屁股真的两半了。
九天闻言,转眼看向善渊,言语有点责怪,“小池蔚这才刚大病初愈,还能承受你这么一推?”
池蔚听罢,立即抬手捂住屁股,可怜巴巴地摇了摇头,“不疼的,九天神君,别怪善渊神君了,都是池蔚的不是。”
“这哪能不疼。”九天说着,看了一眼池蔚捂住的位置,抬头看向善渊,“善渊君,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我......”池蔚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九天打断,他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一副好哥哥的模样,“没事吧,小池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