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蔚看向他,“为何不行?”
说着, 池蔚便将手掌贴上镜面, 只觉得掌心处传来一阵刺痛,她的手掌上顿时冒出血珠,而镜面上, 原本光滑的表面出现一条血痕, 鲜血流淌而下,滴落在镜面上。
她皱眉赶忙缩回了手, 只见那鲜血在镜子上晕染开来,而后那镜面就将池蔚的鲜血吞噬进去,瞬间恢复了光滑的表面。
周蕴之见状,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查看她伤口处时,却发现她的手掌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他见此,眼神微闪,直至她的手掌完全愈合如初。
她抬眼看向周蕴之,周蕴之却是一脸深邃地看向她手掌处,良久,池蔚真有点顶不住看着这人顶着神君的脸,握着她的手不放,她脸有些微红从他手里抽回,轻咳一声:“咳咳......这镜子真有古怪,你也看到了。”
“你们可都看见了?”池蔚说着,又看向新房里的仆役和丫鬟们。
“奴婢们都瞧见了。”
他们还有些在那一幕中回不过神,这光滑的镜面竟能划伤手掌,还能将鲜血吸收进去,这是什么东西?
而且眼前这女子,这......太不可思议了!这女子是个妖怪吧!
果然长得好看的女子都是非仙即妖!
周蕴之没有接话,只是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微垂着眼睑,她方才抽回手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心里竟有些空落。
他看向池蔚的神色不由加深了几分,这个女子,不简单。
池蔚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在,她又轻轻咳嗽一声,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少爷?少爷?”
“哦......”周蕴之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居然看着她失了神,这个女人的容貌,竟与近日频繁出现在梦中那个人容貌重叠在了一起,他微怔,心里莫名地有些慌乱。
随即,他掩饰性地咳嗽两声,“这镜子,是我父亲送与我母亲的定情信物,并非是什么邪祟之物。”
可......方才却也是这镜子却刮伤了她的手掌,他抬眼看向她的手掌,这时池蔚的手已然恢复如常。
池蔚听言便开始打量起这面镜子来,只见镜子上雕琢着花纹,她不懂这些古文字,只能粗糙地看出来是一种花,看起来确实极美,只是那图案,细看起来却十分诡异,倒像是冥府的彼岸花......
她正欲打算上前抚上那朵花,周蕴之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怀里,池蔚被这举动吓了一跳,抬起眸子便见周蕴之的脸离她很近,她的呼吸间满是男子的气息,池蔚有些愣怔,他......
“别碰。”周蕴之的语气中似乎夹杂着一丝焦虑。
池蔚看向周蕴之,“这花是有问题?”
“嗯,此花是彼岸花。”周蕴之说到此,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传闻,这花开在冥府,每逢月圆之夜,它便会发出耀眼的红光,最吸食鲜血,所以,凡是碰触到彼岸花的生魂必然化作枯骨,不能超生,只因,这花只认人血而已,只有死人的血才能接触它的束缚,活人一旦接触必定化为灰烬。”
果然是彼岸花!
池蔚听他讲着这彼岸花的特点,听了半天才懂这花在人间确实这番说法,只是世间花的品种繁多,只是这彼岸花是冥府盛有,为何这周老爷非得雕这这花给周夫人,不怕不吉利吗?
池蔚想着,似乎忘记了两个人此时靠的有多近,她只觉得鼻尖似是若有若无的萦绕着周蕴之的气息,还伴随着神君的纯净之气,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而此刻,周蕴之也发现了二人之间的距离,他松开了她的手腕,“抱歉。”
池蔚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杯子,抿了口茶水,转身看向周蕴之,竟发现他脸上竟浮现红晕,不由得打量了他几眼,没想到这神君下凡,还能让她此生还能看到这番模样。
那模样,倒是有几分羞涩之色,还真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池蔚忍不住勾起唇角,笑容魅惑。
周蕴之注意到她嘴角微勾,心里一颤,他看着那张精致绝伦的笑脸,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丝异样,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他。
池蔚刚要问出心中之惑时,那镜子上方的彼岸花忽然泛出亮光,一团黑雾自彼岸花内飞出,池蔚一惊,急忙挡在周蕴之面前,伸手用术法抵挡住那黑雾,可那黑雾却是不断冲撞。
果然这镜子是有邪祟作祟!
那黑雾来势汹汹,池蔚见此,眉宇一蹙,一道白光自她指尖飞出,击中黑雾,但那黑雾并未消散,反倒更加肆虐起来,池蔚欲将术法施法,黑雾趁机冲破结界,朝着周蕴之的方向袭去。
池蔚本想立即施法,一股强劲的力量瞬间将她整个人弹起,池蔚身体撞上桌面,她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她没有料到这黑雾竟是这般厉害,连她的术法也无法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