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褚姑娘那套兔儿镶玉的首饰是在这儿买的,我想要套和其一样的款式。”
这点事本来不需要让姜姒妗亲自来一趟的,但谁叫这套首饰一开始就打着限量的名声标了高价,管事的得罪不起沈吟秋,但也拿不出同样的首饰,只能让姜姒妗来这一趟。
姜姒妗不想砸了自家的招牌,即使为难,也是摇头拒绝了,她苦笑:
“沈姑娘,那套首饰本就是限量,仅此一套,我也拿不出第二套。”
其实不是的,那套首饰的簪娘就是她自己,她琢磨了许久,才弄出一套来,一点点打磨制作,费了不少心神和精力,且不说店中的招牌,周渝祈的事情还未解决,她如今也没心思再弄出一套出来。
沈吟秋皱了皱眉头,她昨日瞧见褚清瑶戴的那套首饰,当真精巧得不行,叫她也觉得心动,问了店铺名称,今日特意赶了过来。
谁知道那居然仅此一套。
越是如此,沈吟秋越是心动,谁不想要独一无二的首饰?
沈吟秋瞧了姜姒妗一眼,也不强人所难,转而道:
“同个簪娘,叫她换个样式呢?”
姜姒妗有点犹豫:“我得问问簪娘。”
沈吟秋也知道她府中最近的难事,撇了撇嘴,郁闷道:“那你得快点给我答复,银钱不是问题。”
说罢,沈吟秋就转身离开了店铺,但难得出来,她也没心思这时候回府,领着婢女,转道进了一旁的颂雅楼。
姜姒妗忍不住扶额,她的技术其实算不上很好,唯一凸出的只是巧思罢了,店中有专门的簪娘,但她得构思出样式,再将其画下来,既然这个首饰在京城有销路,看来她接下来是没有空闲时间了。
一件件事情都堆在了一起,偏偏每一件事都很重要,粮食是重中之重,但不得不承认,首饰铺子的利润才是最高,她不可能放弃把首饰铺名声打响的机会。
姜姒妗压住愁绪准备回府,但才走出店铺,就被一个人拦住了路。
姜姒妗瞧了眼一脸笑意的卫柏,咽下了声,路上人多眼杂,她没有和卫柏僵持,顺从地上了马车,马车动了起来,与此同时,有人赶往福满楼,恰好和这两马车擦肩而过。
颂雅楼二楼。
沈吟秋手中茶杯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但她的注意力却没有一点被吸引,她怔怔地看着马车离去,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
她没看错的话,拦住姜姒妗的人是卫柏。
而姜姒妗最终上的马车,能叫卫柏赶车的人,这世间只有一个。
绫秋见姑娘仿佛愣住了一样,有点纳闷:“姑娘,您怎么了?”
沈吟秋堪堪回神,她不敢置信地动了动嘴唇,忍不住皱起黛眉,姜姒妗和裴初愠?
这两个没有交集的人怎么会牵扯到一起?
会不会是她看错了?
又或者马车中的人不是裴初愠?
沈吟秋咬住了唇,按下心底烦躁的情绪,她忍不住再抬起头去看,却再看不见那辆马车,想到那辆马车离开的方向,沈吟秋立即吩咐:
“去备马车,咱们走。”
绫秋一头雾水,但不敢耽误姑娘的事,赶紧下楼叫马夫备好马车。
沈吟秋进了马车,一刻没有耽误,直接出声吩咐:
“去长巷街。”
往长巷街的路上,姜姒妗很疑惑地看向马车中的另外一个人:
“听说圣上命令大理寺协助刑部调查科举一案,裴大人怎么会这么空闲?”
空闲到她每日出府,都能非常巧合地遇见他,他真是一点也不隐瞒调查她行踪的这件事。
姜姒妗抿唇,胸口有点堵。
裴初愠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只是掀起了眼皮,视线平缓地落在她身上,朝她伸出手,姜姒妗偏头,下一刻就被他带入怀中,拒绝与否其实都没有用。
他将人拥入怀中,指腹若有似无地滑过她的脸颊,眼神不清白,声音却平淡:
“再忙,送你回府的时间也是有的。”
姜姒妗咽声,杏眸轻颤了一下。
该来接她回府的人不曾见到身影,不该来的人却一次都未曾缺席。
彼此安静没多久,晦暗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一下又一下,气氛让人读得懂,难免呼吸困难了点,他果然又低头亲她,这人总是安分不了多久,唇齿相依,分分合合,若即若离,他手段越发高明,也显得越发漫不经心,在逼仄的空间中吻出了些许水声,叫人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