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和一个商户之女,这也就罢了,这个女子曾经还嫁过人,正是不久前才去世的周应奉。
这一系列消息传来,叫京城众人都觉得目瞪口呆。
唯一不觉得意外的估计也只有昭阳郡主和沈吟秋两人。
昭阳郡主最近不想回贤王府,自从宫中赐婚圣旨下来后,母妃不知道怎么的,直接摔碎了一套杯盏,彼时,昭阳郡主正在府中,被母妃吓得一跳。
等回过神,昭阳就不由得皱眉:
“母妃,您到底怎么了?”
她怎么觉得母妃对待表哥的态度和她似乎有点不一样?
昭阳心底有了狐疑,再观察母妃的种种行为,就很快意识到不妥,尤其在母妃说出“他请旨赐婚,居然一点都不和我商量”这句话时,昭阳心底倏然咯噔了一声。
她脸色变了又变,头都疼了。
说到底,自家母妃和表哥只是姨母和外甥儿的关系,表哥不计较母妃曾经对他的袖手旁观已经是顾念亲情了,母妃怎么还想要倚仗着亲情拿捏表哥?
这不是痴人说梦么!
昭阳有意拨回母妃的想法,在府中住了一段时间,但她发现母妃好像魔怔了一样,怎么说都不听,甚至脸色越来阴沉,叫她都有点害怕,忍不住搬出了贤王府。
昭阳忍不住和婢女红绒道:
“她在府中这种态度也就罢了,我现在就担心一件事。”
红绒跟着她许久,自然知道她的想法:“郡主是担心王妃还没有放弃撮合陈姑娘和裴阁老?”
昭阳烦躁地点头:
“我瞧表哥对姜姑娘是有真心在的,我最怕的是她不止想要撮合表哥和陈姑娘,还想让姜姑娘退位让贤。”
昭阳刚升起这个念头,就觉得头皮发麻。
母妃怎么不想想,要是表哥真的那么容易就娶了别的女子为妻,怎么可能至今后宅都还没有一个女子?
她和表哥相识许久,也就见他在遇见姜姑娘时态度有所不同。
昭阳很清楚如今贤王府能在京城,甚至朝中有如今的地位,和表哥脱不了关系,如果没有表哥,一个不受重视的当今圣上皇叔,不过是看在皇亲国戚上的面子情罢了。
昭阳只能寄希望于母妃还没有那么糊涂。
想到这里,昭阳就不受控制地头疼起来,她招来红绒:
“去打听打听,钦差一行还有多久能到京城。”
红绒很快应声退下。
昭阳坐了片刻,还是觉得不妥当,与其寄希望于母妃醒悟,她还是得做点准备。
想至此,她决定回府去找父王,她管不了母妃,父王总能管得到吧?
姜姒妗不知道京城的事,她如今正难受得要命。
她没有想到过她居然晕船。
她刚上船时还没有感觉,等她盯着水面一会儿后,忽然,就觉得头晕目眩,忍不住一声干呕。
从ʝʂց那以后,她就再没出过房间。
第68章
姜姒妗一行人离开衢州时才初七,但等他们到了京城时,已经是将近三月,迎春花开了又败,众人脱下厚重的鹤氅,迫不及待地穿上单薄的春裙。
姜姒妗上岸的时候,险些去了半条命。
她被安玲和云晚意扶着,有人收拾好行囊,岸上已经有人来接,还准备好了马车。
姜姒妗回头去看,这时尤其天公作美,晚霞红的紫的烧成一片,铺天盖地,落在湖面上,天水一色,美得惊心动魄,让人一点都想不起它居然会这么折磨人。
饶是姜姒妗,在看见这一幕时,也差点忘记自己这段时间这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情景。
是云晚意叫醒了她:
“表姐,咱们往哪里去?”
云晚意左看右看,她看见了卫柏,两人四目相视,她蓦然收回视线,堪堪和卫柏避开视线,卫柏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她的问话很有意思。
往哪里去?
姜姒妗倏地回神,她知道云晚意是在问什么,她摇了摇头,否认了云晚意的猜想,她轻声道:
“姜家在京城备好了府宅。”
她之前在京城和周渝祈一起住的宅子在她离开京城时就变卖了。
云晚意眸中闪过了然,表姐说是姜家,而不是父母,显然,这个府宅是姜氏一族给表姐准备的,原因嘛,自然和表姐夫有关。
在见到裴初愠的第一面后,她就一直叫裴初愠表姐夫,等赐婚圣旨下来后,她就更没有改口。
除了表姐会有点不自在外,她瞧着表姐夫对这个称呼是乐见其成。
这也助长了她的胆量,也叫云晚意看得清表姐夫对表姐的心意,不得不说,云晚意是有点羡慕,但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不同人不同命,她自有她的路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