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渝祈,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疯了不成!”
周渝祈后脑还在疼,他看了眼手上的殷红,恨得眼都红了:
“疯的不是我,是你!”
“你居然真的和他纠缠不清ʝʂց,你忘了我才是你丈夫吗?伺候我是你的本分!”
说罢,他又要扑上来。
就在这时,门终于被推开,安玲见到室内这一幕,惊恐喊道:“姑娘!”
安玲抱着装皂角的木匣子,直接朝周渝祈砸去,她劲头大,比姜姒妗砸得狠多了,周渝祈竟然一时没能爬起来。
来了人,姜姒妗紧绷是劲头陡然放松,浑身蓦然瘫软在地,她浑身还在颤抖,压着哭腔:
“去找奉延!”
安玲直接冲外喊:“去叫奉延!”
她直接越过周渝祈,跑到姑娘面前,护住姑娘,将姑娘护在怀中严严实实的。
奉延来得很快,见到室内一幕,脸色彻底阴寒下来。
他没朝姑娘看一眼,面无表情地朝不知死活的周渝祈走去,在周渝祈发出声音前,握紧拳头直接砸在他后脑勺上。
他发了狠,一拳比一拳重,甚至渐渐带了血,等姜姒妗叫停他时,周渝祈早就浑身是伤。
姜姒妗艰难地站起来,两条腿还在颤抖,她按住那点惊魂不定和惊惧慌乱,不断地深呼吸,许久,她恢复一点理智,她靠着安玲站起来,牙齿上下发抖:
“老爷前段时间的伤势未愈,今日回府时又吹了冷风,不慎感染风寒,需要卧床静养。”
越说,她越冷静,条理也越清晰,姜姒妗听见她一字一句地说:
“让竹青去替他告假。”
姜姒妗终于能不靠着安玲就站稳,她看向昏迷不醒地周周渝祈,抑制住眼底汹涌的恨意:
“送他回前院。”
奉延像是拖一条死狗一样将周渝祈拖了出去。
等到这个时候,姜姒妗仿佛才回过神,整个人都是一个踉跄,要不是安玲手疾眼快地扶住她,她险些栽倒在地。
安玲抱住姑娘不由自主颤抖的身体,一脸惊恐:“姑娘!”
姜姒妗闭着眼,任由泪水掉下来,她不断重复:
“我没事……我没事……”
第48章
周渝祈病了,病得不省人事。
他头破血流,夜中被奉延拖去前院,在地上受了一夜的凉风,当日很晚,府中仅有的小厮和婢女都休息,除了竹青没人知道这一切。
竹青埋着头,只觉得胆寒。
他是姜家的家生子,府中的婢女小厮都是如此,夫人才放心地让他们跟着姑娘陪嫁到周府。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姑娘会对姑爷下这样的狠手。
他本来以为暗中给姑爷下药已经是极端,他虽不知是什么药,但见姑爷病久久不好,心底也清楚绝不是什么良药。
竹青对自己的站位很清楚,只是仍有点不可避免地惊心胆颤。
姑爷可是七品京官啊!
宁肯就任京城七品,不肯三品外放,姑爷任职翰林院,勉强算是天子近臣,只要不出错,再仔细经营一番,迟早有不菲成绩。
竹青看了眼室内狼狈不堪的姑爷,心底唏嘘,姑爷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让姑娘和奉延等人对他如此恨之入骨?
竹青隐约还记得往日姑爷和姑娘夫妻情深的景象,越是如此,越觉得唏嘘。
姜姒妗只装模作样地请了个大夫,但检查的人不是周渝祈,而是自己,大夫说她受到惊吓,后面仔细休养一番才是。
姜姒妗借此提出周渝祈高烧不退,杏眸轻垂,黛眉轻蹙着愁苦,叫人不忍心怜:
“大夫能不能开一副伤寒的药?”
大夫见惯京城的事,这种不见病人只开药的状况也不是没遇见过,大夫应下,开了一副药,还提醒道:“要及时病好,还是要看过病人才好。”
姜姒妗让奉延找的大夫,在京城名声不显,医术也只是平常。
姜姒妗拿着药方,视线落在上面许久,一点点将药方撕碎,她闭上眼:
“你亲自去药铺买药,再让竹青替他煎药。”
奉延领命退下。
安玲担忧地看着姑娘,自昨日一事,姑娘较往日安静了许多,整个人如同远山上朦胧的雾气,被风一吹便渺渺无痕。
将人不自觉地心慌,恨不得赶紧抓住她,安玲也觉得慌乱,握住了姑娘的手:
“姑娘,会没事的。”
她哭着说。
姜姒妗没哭,她觉得最近掉的眼泪好多,将这一辈子的眼泪仿佛都落尽了。
她这般好的年龄,恰是娇俏的时候,偏偏因为一个周渝祈,变得这么沉寂,如同枯槁将谢一般。
姜姒妗缩在锦被中,许久,她才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