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滴答滴在岸边上,打湿了地上的薄纱,苏婉禾不知道是何时被放在美人榻上的,只是感觉男人似乎并未餍足,翻来覆去中,苏婉禾的头昏昏沉沉的。
身子就像是要散架一般,若不是被裴珣抱着,早就已经要跌倒。
窗外的太阳已经落山,苏婉禾侧躺着看着漫天霞光,渐渐已经有云层聚拢又散开,身后的男人的手却还是灼热的,天上的云也好似在一直晃动。
“好了!”
苏婉禾有些困极,明明是来调养身子的,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样,现在温泉也泡了,只是身子更为乏累,可偏偏裴珣还是不依不饶。
“不够。”
肩头上的薄纱被抚掉,取而代之的是温热的触感,苏婉禾的头昏沉沉的,一个手肘抵在裴珣的胸前,只听见男人闷哼一声。
“下手这么重,看来是真的恼了,孤马上就好。”
等到苏婉禾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暮色四合,她身上被穿得整整齐齐,泠泠的声响告诉她还在马车上。
男人衣服神清气爽的模样,穿着蓝色的衣袍,看起来清俊极了,可是谁能知道某些时候这样索求无度,若不是最后自己晕过去,裴珣怎么会放过他。
“为何瞪孤,张太医说你喜静,总要多动动,否则在房中定要养出病来。”男人语气看起来语重心长,可苏婉禾还是听出来,并且都听懂了,她才没有裴珣那般不要脸面,眼下整张脸都红了。
“不要脸。”苏婉禾小声说着,转过头不去看她。
“那药泉甚好,下次再去试试,定能将你身上的病根都除掉。”
裴珣这样说着,苏婉禾听到了,心中忍不住腹诽。
谁要再去。
再去便要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她的身子到现在都像是散架了一般。
男人和女人的构造还真是不同,反观裴珣哪里还能看出一丝疲倦,只不过是更神采奕奕了。
“殿下,我头晕。”苏婉禾是真的没有假装,裴珣听到后果然赶紧将人搂在怀中,将桌上的汤喂给她。
“这是何物?”这东西带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又有莲子的清香,苏婉禾喝了半碗,觉得心中才爽利些。
“孤让人做的莲子鸡汤,其中加了几味药材,刚好给你补补身子。”
这话一出来,苏婉禾便知道裴珣是故意的,她现在这模样还不是拜他所赐。
“殿下,我不想喝了。”苏婉禾想要推开裴珣,可是身上就像散架了一般,哪里还有力气,最后只是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裴珣将东西放到桌上,小心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揉着:“好疼不疼?”
刚刚看到苏婉禾哭的时候,裴珣确实心疼极了,可是那种时候,他正要离开,便被苏婉禾亲了亲,只能到了最后。
小娘子被折腾地不轻,后来全是自己的私心,才将她折腾地有些狠了。
苏婉禾怨他,他也ʝʂց无法可说。
“殿下!”苏婉禾不想和他说话了,只是在她的怀中突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情来。
“殿下,能不能让人准备一碗避子汤来。”
刚刚的情形,苏婉禾全然忘记了,最后好像都在里面。
若是她此刻有了身孕,便不好了。
“孤不会让你喝避子汤的,而且,你刚刚来了葵水,孤问过张太医,无碍的,不要担心。”
苏婉禾的耳中只听到了张太医几个字,面上更是羞愧:“殿下何时问的。”
“孤之前便问过,孤早就——”
苏婉禾一把捂住了裴珣的口:“殿下,不要再说了。总之,我现在不能有孕。”
“若是真有了,生下来,孤来养。”
裴珣将苏婉禾的手十指紧扣,小声安慰着。
“殿下不要开玩笑了。”
“孤何时开过玩笑了,孤做的事情,禾儿到现在还是怀疑吗?”
裴珣望着苏婉禾一字一顿,他从未想过要放她离开,当初将她留下身边的手段本就是权宜之计,若不是如此,他就会眼睁睁看着苏婉禾嫁给旁人。
想到此处,裴珣将苏婉禾的手握住:“禾儿,和郑翊退婚吧。”
苏婉禾看着裴珣信誓旦旦的目光,到底有些动容,也不想欺骗他:“其实,我早就给阿翊哥哥说了退婚的事情。”
“那为何你在蜀地还不顾自己的安慰去救他?”
裴珣当时知道这件事,恨不得一刀砍了郑翊,最后还是将两人救了出来,后来又看到两人你来我往,都要嫉妒死了。
“我何时为了他奋不顾身了?当时事情紧急,我才让侍女回去找人。”苏婉禾耐心解释着:“况且,阿翊哥哥毕竟也是我的朋友,若是他遭遇不测,作为朋友我也是会自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