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谈事情,殿下分明就是骗我们家娘子,也就是我们娘子可怜,竟然被蒙在鼓里,亏娘子待殿下如此情真意切。”
云枝心直口快,将桂树的叶子泄愤一般揪下来,胡乱扔在地上。
“兴许是误会一场,殿下一言九鼎,又怎么会说谎。”映月是亲自服侍苏婉禾的侍女,亲眼看见裴珣是如何待自家娘子。
即便没有许诺娘子的未来,对侯府是分毫不差的,就是娘子有个头疼脑热,也是无微不至,便是小公子,也是贴心关照。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
云枝听到映月为裴珣说话,气不打一处来:“我们从小陪在娘子的身边,若是在这种时候还偏向外人,娘子不是白白让人欺负吗?即便那人是太子又如何,娘子可是待我们如同亲姐妹。而且我亲眼看见那两个小娘子从殿下的房间走出来,这还有假。”
映月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现来了问题,一想到裴珣欺骗苏婉禾,便跟着云枝一起愤恨不平:“没想到殿下是这样的人,是娘子看错他了,我当初竟然还以为殿下待娘子是真心的,将来总会将娘子召如宫中。如今真是巴不得两人早日断了,也难为娘子被人拿捏,整日担惊受怕。”
“看错谁了?”一道男人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云枝和映月微微一愣,赶紧闭了嘴,向裴珣行礼。
“你们娘子呢?”裴珣看着紧闭的房门,又将视线落在两个侍女的身上。
云枝刚刚才说过裴珣的坏话,此刻还见到本尊,不知道他听到多少,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命还能不能保住,手臂微微颤抖,还是映月反应及时,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殿下,我们娘子从外面回来便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眼下已经一刻钟了,而且尚未用过晚膳。”
裴珣让两个侍女起身,想到碎玉轩楚行简带来的两个姑娘,径直走到台阶上,敲了敲门。
她定然是看见那两个女子了。
“云枝,我不饿。”
苏婉禾坐在贵妃椅上,拿着裴珣留下的玉佩,也不去看窗外。
她明明已经还给了他,今早回来的时候在枕间发现了它,应该是裴珣趁着她还睡着的时候放下的。
“是孤。”
门外的声音让苏婉禾清醒过来,他在一刻钟之前还在酒楼与旁的女子一起,现在得了空就来找她。
“殿下,我今日不舒服,恐怕不能见你。”
苏婉禾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裴珣,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在不久前与另一个女子寻欢,裴珣如何对自己的,说不一定就是怎样对别人的。想到这里,苏婉禾心中一滞。
裴珣皱了皱眉,并未逼她:“既如此,孤让张太医来看看。”
苏婉禾拒绝道:“殿下,我只是昨日休息不好,实在担不起张太医的问诊,殿下还是先回去吧。”
云枝和映月看到裴珣吃闭门羹,大气不敢出,毕竟当今还有何人能拒绝未来天子。
裴珣在门外听苏婉禾回绝,话里话外,滴水不漏,瞧瞧,“担不起”,这便是生气了。
他若是今日回去了,以后还不知能不能见到她。
裴珣按了按眉心:“既如此,ʝʂց孤便回宫了。”
苏婉禾果真听到外面没了动静,随手将玉佩要扔了。
玉佩尚未落地,被人接了过来。
苏婉禾正低垂眉睫,抬头对上裴珣的目光。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他,转身就背过裴珣。
“殿下不是要回宫吗?”
裴珣走到美人塌边,坐在苏婉禾的身侧:“孤来陪禾儿了。”
他手中拿着玉佩,正想要去牵苏婉禾,被人生生躲了过去。
“殿下今日不是有要事吗?臣女不敢耽误。”
苏婉禾起身,与裴珣拉开一段距离。
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裴珣知道今日若是不将人哄好,明日便更难。
“孤今日去了碎玉轩,和楚行简一起,他带了两个姑娘,孤让人送出去了。”
裴珣走到苏婉禾身后,将玉佩放到她的手心,他看到苏婉禾的眉睫稍动,似有动容。
“孤听说碎玉轩的莲藕羹不错,刚刚已经吩咐人送到侯府。”
苏婉禾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裴珣是储君,即便不是,他与谁一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可是刚刚看到那女子从房中走出来,心中还是如同被针刺一般。
她本欲今日不见裴珣的,可一触及裴珣期待的神色,心里忍不住心疼起来,从猎场回来以后,上京的事务繁多,晋帝早就已经放手开来,好多事情都需要裴珣亲自过目。
“正好有些饿了,我让云枝传膳。”苏婉禾走到门口,被裴珣从身后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