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禾熟练地系着腰带,不像是第一次那般生疏。
“为何不听孤的话,孤一会儿便要走了,若是困,再去休息一会儿,白日里也不要贪睡,否则夜里该睡不醒了。”
裴珣转身将人揽着,苏婉禾一席青丝及腰,身上披着寝衣,没有复杂的朱钗环佩,越是如此,越是生出些撩人的意味。
“我已经吩咐下人做好了早膳,一会儿陪殿下用膳。”
“这样也好。”裴珣少年亲情单薄,皇后仙逝之后,与晋帝的关系并不好,他甚至已经忘记有人陪伴的滋味。
“那现在就去。”苏婉禾牵着裴珣的手,正欲离开,便被人放到了妆台之上。
“殿下!”苏婉禾撑着身子,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裴珣松手,跌落在地。
“禾儿是不是忘了什么。”裴珣意有所指,将指腹放在苏婉禾的唇上,轻轻摩挲。
苏婉禾故意看不出裴珣的意图,很顺利地溜出了裴珣的怀抱。
“殿下该用膳了。”室内只留下裴珣一人。
侯府正门,天色昏暗,苏婉禾送走了裴珣,轻轻拢了拢自己的衣衫,唇瓣却微微肿着。
云枝丝毫不敢抬头,生怕与裴珣对视,就丢了自己的小命。
娘子与殿下一处,也太吃亏了。
“娘子,奴婢俯视您梳洗吧。”
云枝在看到马车终于消失不见的时候,才大着胆子上前,刚刚娘子被殿下拉进马车的时候,她是没有胆量的。
“走吧。”
苏婉禾也不去看她,在自己侍女面前明晃晃被人轻薄,这事情说出去,丢的是她的脸面。
只是现在对裴珣恨得牙痒痒,总是不管不顾。
侧门,苏寅守了一天一夜,上次他的赌坊差点被查办,还差点惹出了人命官司,来侯府吃了几次闭门羹后,便不再与苏婉禾正面交手。
若不是他早就熟悉侯府的构造,说不定已经被侯府守卫的人抓住。
她这个侄女平日端正贤淑,在上京之中素有称赞,却和他并不对付。
否则也不会见死不救,眼下为了填平亏损的账目,他已经损失惨重。
他从前一直苦于没有苏婉禾的把柄,今日可算是被他碰见了。
虽然没有看清马车上的人,苏婉禾与外男有纠葛,确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苏婉禾回到房中,本欲再休息一会儿,右眼总是跳个不停。
她心头没有缘由地慌乱,想到前段时日风寒刚愈,便没有放在心上。
今日她还要到清漪阁,周掌柜已经吩咐绣女做春衣。
苏婉禾外出几日,看着沿途的风景,画了不少绣在衣物上的图案,用在新衣上恰到好处。
上京的小娘子们最是喜欢好颜色,观察了几日在猎场上的姑娘,苏婉禾还做了几个配饰样品,到时候让玉器坊选出一匹好的料子,应该能受到不少人的喜欢。
侯府积财不少,苏婉禾却也不是闲得住的性子,已经开始看酒楼的选址。既不能不过张扬,也不能过分隐蔽,太张扬难免受到同行的挤兑,太隐蔽生意难免冷清。
周掌柜陪苏婉禾走了不少地段,从城东到城西,在朱雀大道上,租赁的铺子不算少数,却没有一个合苏婉禾的意。
因为清漪阁还有事,周掌柜便先回去了,苏婉禾到了最近的一处酒楼,碎玉轩。
楚行简今日约了裴珣在此处谈事。
“有话快说。”裴珣看了一眼楚行简身边的小娘子,温柔小意,宛然又是他哪个销金窟里的红颜知己,脂粉味颇浓。
“殿下,过几日箫璟就要回来了,蜀地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不过具体的内容还是要等他回来再说。”
楚行简一边说着,一边由那小娘子端茶倒水,看起来好不温柔惬意。
“嗯,孤会去蜀地一趟,还有楚行简,你是没ʝʂց有长手吗?”平日里楚行简便混迹那些温柔乡,眼下看到那小娘子亲自给他喂,一忍再忍,还是开了口。
楚行简没有见好就收,惬意地任凭小娘子的伺候。
“殿下,你一个人清心寡欲便好,可不能拉着臣一起。臣终归要娶妻的,你知道的,楚家不允许纳妾,到时候整天对着一个人岂不是无趣,该趁着年轻的时候享受。殿下若是需要,臣定然会给殿下介绍温柔小意的姑娘,保证殿下满意。”
楚行简意犹未尽地接过那酒,一看便知他是惯在风月场所待的人,满眼的风流,一副浪子的模样。
“就怕你再如此,将来有哪家的姑娘敢嫁给你,舅母给孤提过好几次,正是你名声在外,才让几家的小娘子退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