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墙壁中延伸至两三米,不像是一时兴起之作,应当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
当年谢渊的书法一纸难求,大晋争相追捧,原以为他会参加科举进入文渊阁,不成想谢渊拿起手中的枪上了战场,自此众人忘记他在书法上的造诣,只有建功立业的谢将军。
“那国家安定,谢将军为何不继续留在上京,以谢将军的才能,即便不出入战场也会在上京成为一个颇负盛名的书法家。”
苏婉禾有些惋惜,谢渊存留在世上的书法并不多,当时听酒楼有人卖,她出了高价,最后却还是败兴而归,其实现在想来,便是藏书阁也不曾有,当时的卖家定然是个骗子。
“听说是为了一个女子,谢渊因那女子投笔从戎,也是因为她最后归隐山林。”
“你是如何得知的?”
裴珣用烛火照亮墙壁上的每一个字,顺着苏婉禾的脚步跟在身后。
“孤曾听徐太傅提过,徐太傅的师傅与他是旧识。”
“原来是这样,谢渊也是一个重情之人,可以为了心爱的女子做到如此。”苏婉禾心中敬佩,大晋开国,谢家是何等的荣光,谢渊留在上京,以后的仕途只能是一片坦荡,他却甘愿为了一个女子而隐居。
苏婉禾对谢渊好奇,更多的,则是好奇那女子的故事,究竟是怎样一个出色的女子,才能为一朝重臣投笔从戎。
“难怪谢大人的书法被当时的人追捧,便是尊他为书圣也不为过。只可惜这仅存的书法长在墙壁上,若是想看,只能到此处了。”
人总是对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格外渴望,苏婉禾自小练习书法,对这方面的造诣研究算不得浅。
若是能临摹谢渊的字迹便好了。
苏婉禾忍不住遗憾,可能够亲眼见到,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虽然没有办法得到谢大人的真迹,但听到他最终幸福地隐居,不是一个人孤独终老,其实我还是为谢将军高兴的。”
裴珣透过烛光看到苏婉禾柔美的面容,并未接话。
冬猎启程,苏婉禾回到府中已经是五日后,苏恪早早就守在门口,拿了她最喜欢的蜜饯果子。
上书房今日休息,苏恪有陈伯照料,苏婉禾是放心的。
她将路上的见闻讲给苏恪听,还抽出了一个时辰检查了苏恪最近的功课。
累了几日,加上一场风寒刚刚痊愈,苏婉禾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她是被人压得喘不过来气,才终于醒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裴珣最近来侯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自上次崔月漓的事情,苏婉禾一直都很谨慎,她用手推拒着裴珣将自己已经散乱的衣服合拢,一副警惕的样子。
“就这样防着孤,是不是已经晚了。”裴珣一双桃花眼一脸得逞的模样。
苏婉禾在他的笑中察觉到了什么,脸色一边,连外衫都没有披就跑到镜子旁边。
果然看到熟悉的痕迹。
她纯色潋滟,一看便知道她刚刚做了什么,加之苏婉禾皮肤白皙,她翻开衣领后,淡淡的红痕暴露在视线之内。
“殿下就不能收敛一点,这还是冬日,我尚且可以穿交领的衣服盖住,若是旁的时候,便是拿香粉也盖不住。”
苏婉禾看着自己损伤惨重的脖子,如果意念能够杀掉一个人,现在的裴珣顾忌已经死了千次万次了。
裴珣拿了桌上的茶盏:“这怎么能怪孤,孤只是轻轻碰了下,便红得不成样子。”
“殿下敢说,只是碰了一下吗?”苏婉禾与之对视,一脸的不高兴都写在脸上。
裴珣咳了咳:“好,孤承认,孤还亲了。”
苏婉禾对着镜子欲哭无泪,不知道为何会有人觉得裴珣清冷自持,明明就是一个浪荡子,否则怎会公然闯入女子的闺房。
“都是因为你太白了。”
苏婉禾差点被裴珣气笑。
论吵架,苏婉禾远远不是裴珣的对手,索性不理他了。
看着已经转身离开的苏婉禾,裴珣见好就收,吵架哪有隔夜的,否则明日便哄不好了。
“禾儿,孤给你带了东西,你会喜欢的。”裴珣走到苏婉禾的身后,从后面拥着她:“都是孤的错,孤下次换个地方亲。”
苏婉禾便知道他口中不是什么正经的话,顺势拍开裴珣的手。
男人若是想要ʝʂց哄一个人,便是那个女人再生气,也无法忽视。
“那些太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裴珣最喜送南珠翡翠,苏府的库房已经堆了不少。
苏婉禾让云枝收好,分毫未动。
“看来禾儿是知道孤送的什么东西了。”裴珣将头靠在苏婉禾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