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无意得知苏慕凉背着三娘押妓,被三娘知道后和他闹合离的事!
三娘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苏慕凉如此背叛她,她岂会不伤心欲绝一心求去?正当他惶惶不安时,又从下人口里套出另一个令他无法忍受的事——
苏慕凉因为押妓过多进而导致不能生育!
而身为苏慕凉母亲的王妃李氏,竟为了镇南王的一句戏言,苏家兄弟两人谁先诞下子嗣,谁便袭爵的话,荒唐到竟给三娘找来了几个男人,意图让三娘替苏慕凉产子。
他震惊万分,一怒之下吵着要见苏慕凉,却遭到拒绝,之后下人再不敢给他透漏三娘的消息。并将他更加严密的看管起来,他本就对王妃李氏忽然扣押他心存疑虑,如此以来,便猜到王妃李氏如此做,极可能是想拿他和七妹威胁三娘就范。
他这个做兄长的,在这种时候不但不能替三娘出头,反而还牵累她,愧疚的死的心都有了,可七妹还在他们手中,若他就这么死了,不知他们又要怎么折腾七妹,于是,他便藏起了所有的心思,继续假意和王妃李氏周旋。
直到半个月前,忽然来了一伙人将他们救了出来,并安置在这所别院。
这帮下人和之前的那波人完全不同,对他不但有礼相待不说,还总旁敲侧击的和他和七妹讲,大郎君苏会如何宽仁,对三娘如此体贴,这令他本就紧绷的心弦一下子收的更紧。
以往民间向来就有兄可替弟娶亲之事,更何况是事管子嗣这种大事,而且,苏慕凉身受重伤,命不久矣,也不是什么秘密,莫非王妃李氏改变了主意,想让这苏会替苏慕凉同三娘生孩子?这想法甫一生出,他只觉五雷轰顶,这才绝食抗议也要见三娘一面问清楚。
闻言,丁若华脸色倏然变得铁青,将手中的书重重拍在石桌上:“三娘习过武,身子骨比普通女子结实,极少生病,这次却数月没来见我,身子是真的不舒服?还是被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扣下了!”
苏会唇抿成一条直线,不言不语。
丁若华怒道:“说话!”
苏会眉眼间泄~出几丝不耐烦来,拧眉看他一眼,依旧没开口说话的意思。
丁若华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刹那气的浑身哆嗦,大声喝问:“你们,你们扣下我和七妹,是不是在威胁三娘同你替苏慕凉生孩子?”
此话一出,苏会脸上神色才有了变化。他不卑不亢道:“我和三娘情投意合,至于生孩子之事,是自愿为——”
话音未落,一杯凉茶兜头泼了他一身。
丁若华脸色惨白,佝偻着背,左手撑着石桌大口的喘息,似是下一瞬就要气的晕厥过去:“你还给我狡辩!”
“三娘虽嫁入你家,可和你素不相识,怎可能背弃人伦和你,和你,和你——”
丁若华是读书人,就算气极那两个字也说不出口。
苏会则常年在军中练兵,军营里什么人都有,自然也没什么忌讳,他抹了把脸上的茶水,依旧恭恭敬敬的道:“三娘爱我至深,兄长信与不信,这都是事实。”
“你,你——”
丁若华见他不但不认错,反而还越发得寸进尺,冲上来就要打他:“我要杀了你。”
人还没冲到苏会跟前,就被守院子的下人死命拦着。
苏会来此虽存了负荆请罪的心思,可见丁若华这般顽固,自然也不会干站着令他打骂,他一抱拳道:“兄长先消消气,我改日再来看您。”说罢掉头就走。
然,刚走出两步,就和在屋中听到动静出来的丁若月大眼对上了小眼。
四五岁的奶娃娃,穿着一身粉色锦缎绣小兔子的裙子,就连头上扎的双髻都用粉色丝條缠绕,此刻大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歪着头从头到脚的打量他,声音奶声奶气的:“你就是我姐夫?”
连枝从后面追过来,一把将丁若月紧紧的抱在怀里:“七娘赶紧回屋去。”
丁若月一脸不情愿的在她怀里挣扎:“屋里太闷了,我不回去。”说罢,扬起脸又问他一遍。
连枝脸色一白,护犊子般的将丁若月护在身后,一脸警惕的盯着他,似是他若敢妄动,下一瞬就要和他拼命。
苏会这才想起来,苏慕凉和丁若溪成亲时,他阿耶许是避嫌,并未请丁若华和这小不点过去参礼,之后,苏慕凉伤势加重,也没回来看过他们,这小不点从未见过苏慕凉,就把他当成苏慕凉了。
苏会眸色微闪,蹲下~身柔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