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这紧张的反应落入苏会眼中,却是另一层含义了。
她根本不敢对苏慕凉下手,或者可以说苏慕凉已经这么对她了,她心里还有苏慕凉,不愿苏慕凉死。那他在她心里算什么?一个永远见不得天光的替代品?
一瞬间,刚才被他压下去的醋意从心底腾的一声窜起,苏会脸色骤然沉厉:“你到底还是在意他的。”
“我——”
丁若溪的心仿佛被什么一下子揪起来,她想也不想的急忙解释:“不是长兄想的那样,是,是.........“
苏会似是不愿再听她解释,放开她头也不回的转身朝前走。
皎洁月色从两人头顶落下,如一层淡淡光影笼罩着他,可他的背影依旧孤寂而萧索,仿佛根本温暖不了他。
丁若溪没由来的心头一紧,忙跟上去,语无伦次的解释:“是,我,不知道长兄为什么要对我这么说。”
丁若溪说完之后仿佛有了底气,鼓起勇气一口气将剩下的话说了出来:“说心里话我心里是非常想让他死的,可长兄和我不一样,你是他的胞兄,你们是血脉相连的手足,是任谁都斩不断的关系,在我看来,长兄心底就算对他有怒言,也不可能会残害手足,所以,我刚才才斗胆问长兄一声,是不是长兄遇到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而这事影响之大到了要杀他的程度?”
苏会顿下脚步,他眸底闪过微光,沙哑着声反问:“你在关心我?”
语气里的不可置信呼之欲出。
丁若溪眨了下眼,迟疑的轻轻的点了下头:“若长兄方便的话,可以和我说一二,让我替长兄分忧,我保证绝不会向第二个人透漏。”
苏会听着听着忽然笑了起来,看来是他误会她了,刚吃进去的飞醋倏然消散。
他的嗓音本就低沉,再加上真心实意的笑容,在昏暗的夜里仿佛一轮暖阳拂过心间,令丁若溪心头升腾起的紧张一下子消失无踪,紧攥着的拳头缓缓的松了,也跟着微翘了下唇角。
苏会笑够了,紧紧握着丁若溪的手继续朝前走。
“长兄。”
丁若溪撒娇般的摇了摇他的手,催促他快点说。
苏会原本就不打算将苏慕凉的事告知她,见她满脸希翼的望着他,眸底的单纯和懵懂信任昭然若揭,他喉头滚动了下,眸子越加深沉,“唔,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到底是什么事?”丁若溪却显然不愿放过他,立马追问道。
苏会见她紧张自己心情越发的好,两人说话间不知不觉走到丁若溪的院子,苏会揽着她腰推开门走进去,早候在屋中做吉祥物的彭安先愣了下,随即眼珠子一转,朝他一辑行礼后,忙抱着被褥去了最里间的柜子。
“啪”的一声反手锁上柜门。
丁若溪:“...........”
其实也不需要这么避嫌,她还有好多话要问苏会呢。这搞得好像他们上赶着要做那档子事一样。。。
苏会对彭安的反应却十分满意,他弯腰将她一把抱起来朝床榻走,边吻她的唇:“这个等会再说,先忙正事。”
丁若溪哪肯被他这么糊弄过去,忙要撇开脸拒绝,就被他丢在榻上,她忙双手撑着床榻气喘吁吁的道:“不,你先.........”
余下的“告诉我”三个字还没说完。
就被俯身下来的苏会吻住耳~垂,男人灼热的气息扑在她颈子里,仿佛烈性的蛊毒令人动弹不得,丁若溪怕痒再记不得刚才问了什么,咯咯笑起来要躲,“别别,我怕痒,别亲这里.......”
男人仿佛受到了鼓舞,偏要亲她耳~垂,还使坏的一直问:“我给你治治,还痒不痒?痒不痒?”
丁若溪被他闹得出了一身汗,待笑够了,一抬头见男人炙热的盯着她,似在等她主动,那神色似要将她吞吃入腹。
她心头微动,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是剧毒,碰不得,沾染不得,可却情不自禁的伸出双臂搂着他脖子,往下一拉,两人霎时一同滚入被褥里。
*
次日,丁若溪醒来时苏会和以往一样早已不在,她对此已经习惯了,召来巧儿帮她穿衣洗漱用过早膳后,刚走到院门口,便见秦用神色匆匆的从不远处抄手游廊拐弯处往这边走,忽想起一事,忙叫住人压低嗓音问:“常嬷嬷那边怎么处理的?”
秦用似不意她这么问,人先怔了下,随即犹豫道:“这个,二夫人想要知道的话,可以直接问郎君。”
说罢,朝她一辑就要走。
丁若溪追上两步忙要再问:“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