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巧儿也知此事不是她该操心的,应了声草草的去了。
丁若溪关上房门回来时,苏会还保持着屈膝坐在床榻上的姿势,他似是很疲惫,眸底通红一片,略显刚毅的脸因迷离的眼神而显得格外柔和,见到她眼神一亮,立马就要起身,中途不知忽然想到什么,又难耐的坐了回去,乖顺的简直不像话。
丁若溪想笑,偏生没忍住,顿时生出恶趣味来,坐到他身侧明知故问道:“你想做什么呀?我帮你........”
话未说完就被他再次堵着嘴,再无开口说话的机会。
丁若溪顿时有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懊恼感,不过很快大脑便空白一片,什么想法都没了。
迷迷糊糊中,只见他再次俯身下来时,拿只枕头胡乱塞在她腰下,迷乱的吻她的脸,低喃:“昭昭,给我生个只属于我的孩子。”
她现在不就在和他生孩子吗?怎么又要她生只属于他的孩子?
还没等她想明白,刚清醒片刻的意识再次陷入一片空白中..........
*
次日,丁若溪睡醒时苏会已不在,就连巧儿也不知他是何时走的,若不是她身上还残留着点点耻痕,她还以为昨夜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春梦,可昨夜的苏会实在是不正常的过头了。
难道他平日喝醉酒时都这样吗?还是就昨夜对着她这样?
还没等丁若溪想明白,巧儿撩~开门帘领着一名大夫入内:“三娘,给您看诊的大夫来了。”
丁若溪发散的思维一瞬归位,懒洋洋的将手放在脉忱上:“大夫,我还没怀上吗?”
大夫双鬓花白看起来有五六十岁,是半个月前刚进府诊病的,据闻此人医术了得,很得王妃和苏慕凉的器重,听下人说,这些日子苏慕凉吃的药都是他开的。
老先生皱着的眉头松开,笑着回话:“还未,不过夫人身体底子好,怀上胎只是早晚的事。”
话虽如此,可丁若溪心头还是有一丢丢失落,心想她还得令长兄再接再厉才行,遂令巧儿送大夫出门。
*
马车辚辚朝前行着,刚下早朝的苏会,坐在车厢里困倦的闭着眼养神,可思绪却早随着车辕瓢到别处去了,再怎么都想不起来昨夜他是怎么去丁若溪房中的,只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对她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可具体说的什么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这种不受控的感觉,令他有种前所未有的不安和恐惧感。
苏会烦躁的一把扯开车帘,清晨乍暖还凉的寒风兜头扑来,才令他好受一些。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下,秦用急匆匆登上马车,朝他一辑,“郎君,今早常嬷嬷吵着要回王府,说她若再不回去,就该引起王妃怀疑了,还望您定夺。”
苏会捏了下鼻梁:“再关她两日套套她嘴里的话。”
“是。”
“还有,昨日我让你派人去我——”苏会说到这卡壳了下。
昨日~他骤然得知自己的身世和苏慕凉并非阿耶亲生的事,心神剧震下,还不能适应那个他从未谋面的母亲的存在,他语气顿了下,忽略那个称呼道:“她的母家查探了没有?”
“属下已派人去了,只不过毕竟是王妃的娘家,我们的人想要不打草惊蛇查当年的事,还需要费一些时间。”
秦用说完话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苏会,提议道:“王爷那边,可要属下提前做安排?”
毕竟王妃偷龙转凤混淆苏家血脉的行为可是顶天的大事,王爷被蒙在鼓里二十余年,若忽然被告知苏慕凉并非他亲子,以王爷的脾气,还不得气的吐血?所以,此事需给王爷留足心里准备。
“可。”
苏会放在膝头的双手悄然紧握,阴沉着脸说道。
“是。”秦用得了嘱托,一拱手就要去办。
苏会眼前忽然闪过丁若溪的脸,若苏慕凉被他当众揭穿不是阿耶亲生子,那么,届时她怎还肯继续留在王府,和他继续纠缠?以她的性子当然是不可能!
苏会面露挣扎之色,许久沉了口气,抬手制止了秦用:“此事先搁置,等搜集足够的证据再说。”
秦用哪会不知苏会心中所想,心头直叫“糟糕”,遂临走前大着胆子问了出来:“郎君,您处处为丁三娘着想,可您有没有想过,若有朝一日丁三娘得知您一直在欺骗她,她心里会怎么想?”
苏会身上霎时散发出寒意,斩钉截铁的道:“不会有那一日。”
就算有,这次也是她招惹他在先,他不说停,她就休想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