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做这些事时心里也是觉得羞耻的,但事后她便安慰自己说,自古以来便是人不狠站不稳,她之前的遭遇不就是前车之鉴吗?所以,她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一切,可如今被苏会当场挑破又是另一回事了。
如被人当场窥到了最隐秘的心事般,丁若溪怔仲过后,羞耻的简直不敢看苏会的眼睛,指尖蜷缩起来,声若蚊蝇道:“嗯。”
但心里想的是,她不会改。
苏会无语的轻~咬下她唇角,“又撒谎。”
丁若溪忙要抵赖,下一瞬就被他舌尖抵开唇~瓣,和他缠吻在一起。
丁若溪甚至自暴自弃的想,这样也好,这下他知道她是个狠心的女人,她以后就再也不用在他面前装了。然,这个念头刚在脑中闪过,车窗下冷不丁的响起秦用的禀告声:“郎君,常嬷嬷招了。”
丁若溪一瞬回神忙伸手推苏会。
苏会这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他眸底的情~欲还没散去,不悦的皱眉将车帘撩~开一道缝。
与此同时,丁若溪忙起身坐到对面的软榻上,慌乱的整理衣裙。
站在车窗下的秦用始终没抬头,欲言又止道:“常嬷嬷说指示她谋害郎君的人是,是,是王妃。”
如一道惊雷炸响在耳边,苏会本慵懒的坐着,闻言脊背倏然挺直,浑身散发出骇人的冷意:“王妃为何要害我?”
丁若溪震惊的撩腮边碎发的手一顿,忙转头看向秦用。
秦用额头上直冒冷汗:“这个,常嬷嬷不肯说,奴才撬不开她的嘴。”
苏会放下车帘,起身下了马车。
丁若溪抬脚就要跟上,可中途却又坐了回去,巧儿见苏会去了院中,撩~开车帘坐到丁若溪旁边,诧异道:“三娘怎么不跟去?”
“这是长兄的私事,我不好过问。”丁若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着茶盏小口小口的喝着。
心里回了一句“而且过不了多久她就要离开镇南王府,既然她和他是交易,能少点牵绊就少一点,免得到时割舍不掉。”
另一边,院中。
常嬷嬷屈膝蹲在院中抱着昏死的常龚哭的撕心裂肺,边不住哀求下人替她找大夫,可无人回应她的要求,常嬷嬷转而恼怒的指着下人的鼻子骂:“好好好,你们这些狗东西,等我回府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话音方落,便见苏会推开门朝她走来。
天光正盛,刺目的阳光从苏会头顶洒落,仿佛也温暖不了他浑身散发的冷意,只见他眉眼阴蛰,如看死人般盯向她。
常嬷嬷下意识抱紧怀中的常龚,身子不住往后退,可中途不知想到什么,忽如见到救星般朝苏会扑过去,声泪俱下的急声哀求:“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贪心不足害了自己的儿子,是奴婢该死,可稚子无辜,求大郎君看在老奴这些年为镇南王府鞠躬尽瘁的份上,高抬贵手救救奴婢的儿子,奴婢来世愿当牛做马报答大郎君的恩情。”
苏会冷笑一声,踢开了她:“来世太长,我怕我没那个福气等到。”
常嬷嬷早知他会如此说,但刚才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说了出来,见状,绝望的跌坐在地上,痛哭出声:“儿啊,是阿娘害了你,若当初我没一味的溺爱你,导致你好吃懒做,一无是处,你怎么会走到今日这种地步..........”
苏会低头看了眼她怀里的常龚,面上无动于衷,“嬷嬷,你是个聪明人,既知道求我救儿子,也定然也知道我心中所求之事,既如此,何不和我做个交易,这样一来,你既能救你的儿子,还能继续在镇南王府当差?”
常嬷嬷猛地抬起泪眼,便见苏会喊了声秦用。
秦用立马将用手绢包着的断指递给苏会。
苏会将断指递给常嬷嬷,话峰一转:“我认识一个医术超群的神医,能医治死人,亦可接断指,可若这断指离开身体超过两个时辰,就是神医华佗在世,也接不回去了,嬷嬷,留给你考虑的时间不多。”
苏会说罢起身就要走。
“别走,我说,我说。”常嬷嬷那肯放弃这绝佳的机会,忙抱着苏会的小~腿,惊叫一声。
苏会唇角一勾,转过身来:“王妃为何要害我?”
常嬷嬷说完话似是又后悔了,她脸上显出挣扎的神色,身子都若筛糠,“王妃,王妃她——”
苏会见她左顾而言他,耐心尽失,沉喝一声:“秦用!”
秦用作势就要抢夺常嬷嬷手中断指。
常嬷嬷大惊失色,再忍不住脱口道:“因为您不是王妃的亲生子,您的母亲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