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许思祈想着也是,“那现在怎么办?我把老板叫过来吗?”
她其实想摸摸小黄狗,但又怕它咬自己。
但程屿年却弯腰,两手一捧,那只小黄狗就被轻轻抱了起来。
似乎是蛮喜欢程屿年抱自己,小黄狗还舔了舔他的手背。
“去问问老板吧。”
他们并肩往前台走去,一位长了只酒糟鼻的男老板瞧见后忙迎来,“旺财,找你半天,你跑哪去了!”
估计不分省市,都会有只叫作“旺财”的小土狗,许思祈心想。
旺财被程屿年放了下来,“我去洗个手。”
许思祈点头。
等程屿年洗完手回来,第一眼,就看见许思祈在男老板的指挥下,对旺财上下其手。
“对,你摸它的下巴和耳朵,顺着皮毛摸。”
许思祈兴趣盎然,笑得不亦乐乎,然而旺财却露出了一副“罔顾狗伦”的萎靡表情,爪子不停地往前刨,却又被她从后抱回去。
等许思祈摸够了,她起身,沿着程屿年刚去的路线洗手。
“我们现在去哪儿逛逛吗?”回来后,许思祈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想去钓鱼吗?”程屿年垂眼,问道。
·
没想到,给他们领路的,还是旺财。
旺财似乎格外喜欢程屿年,一直围着他脚边走,间或回头看他,还吐着舌头哈气。
许思祈感慨,原来这世界,连狗也知道看脸。
程屿年手里拿了两根鱼竿,许思祈捧着个直径很粗的手电,两人与狗慢步走在田野小路上。
虽然也称不上田野小路,但确实是泥沙制成,沿路有青草,路有些窄,踩下去还挺松垮。
要是对路不熟,一个不小心,倒真有可能摔一跤。
不过还好他们有“旺财向导”。
一路走到了鱼塘,发现人还不算少。每个垂钓点上都有一个折叠椅,鱼塘岸有个大型投光灯。
不过灯光暗淡,只能看个大致轮廓。
许思祈的折叠椅是程屿年从旁搬来的,他把两人的位置都往后挪了挪。
“注意安全。”程屿年低声道。
许思祈应好。
她也就小时候跟父母去钓过鱼,但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光顾着新鲜,钓树钓土钓衣服,就是一根鱼苗也没钓上来。
鼻尖传来淡淡的鱼腥味,混着青草与芦苇的清香,小狗在旁边吐舌头,让人觉得有种重归村庄的质朴恬淡。
程屿年借着手电的光,拆开一盒用酒泡过的玉米粒罐头。
两人的膝盖不过一臂之距。
许思祈也学他的样子,拿了玉米粒,挂在尖锐的鱼钩上。
只是不同于程屿年轻松一荡就将鱼钩抛入鱼塘中央,许思祈扔了又扔,鱼钩始终轻飘飘的浮在水面,离她座位不超过三米。
许思祈再一次立竿收线,与此同时,程屿年放下手中的鱼竿。
那股好闻的松木味又窜入鼻息,程屿年离她很近。他站在许思祈身后,缓声说,“你先拽着鱼钩上面的一段,让鱼竿鱼线呈紧绷的状态,然后顺势一抛。”
许思祈闷闷地“嗯”了声。
鱼竿鱼线紧不紧绷她不太知道,程屿年站在自己身后说话,倒是让她挺紧绷的。
她将此归结为“老师围观学生答题”的“被审视感”。
但这次,她果然比之前好很多,有了那种顺力的感觉。
不过,也就离座位有个5.6米。
“要是想抛远点,”程屿年接着道,“可以试试站起来。”
许思祈应好,拿着鱼竿从座位上起身,胳膊肘却不小心撞上身后程屿年的胸膛。
她急忙转身,“师兄,不好意思。”
“没事。”程屿年回道,“是我站太近了。”
他又回到之前的位置,旺财依旧窝在他脚边。明明也是在注视自己的动作,但许思祈却没了那种紧张感。
她扯着鱼线,等鱼竿刚好垂头,左手脱力,右手扬竿,鱼钩在空中划过,“咚”的一声,坠入水面。
离程师兄的很近。
“好像可以了。”许思祈笑,冲旁边人道。
程屿年轻淡地“嗯”了声。
等着鱼儿上钩的间隙里,许思祈突然觉得,这钓鱼......实在不应是她和程师兄之间该做的事。
因为等待时间太漫长了。
不找点儿话来说,好像气氛会很尴尬诶。
许思祈绞尽脑汁,从上次录的MOOC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在网上看见开始,又聊到报告内容大概写多少字,后面是泡面小屋入了什么新的口味。
大部分时间都是许思祈在叭叭,程屿年语言简洁地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