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大佐摇了摇头,“只抓到了其中一个。”
沈听肆瞬间给出了一个办法,“既然如此,那我们可以用这个人将他的其他同伙给调出来,这些参加反抗军的夏国人,最是注重同袍之间的情谊了。”
平川大佐非常遗憾的开口,“可他已经死了,当场被射杀。”
“我们还将他拴在汽车后面,绕着北平走了大半圈,只可惜啊……”平川大佐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死死的盯着沈听肆的脸看,“即便是这样,他的同伙们也并没有要救他的打算。”
沈听肆的指尖微微颤了颤,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表现,他无比镇定的看向平川大佐,“所以平川君是希望我有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法吗?”
平川大佐哈哈一笑,起身从对面的沙发上走到身边坐下,单手搂着他的肩膀,和沈听肆一副哥俩好的架势,“这不是有人怀疑你么。”
“毕竟渡边君的车次座号全部都是机密,所以……”
平川大佐侧过身子,保持视线和沈听肆平齐,他的嘴角微微向上,弯出一道好看的弧度,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傅君应该是能够理解的吧?”
沈听肆先是一怔,随即仰头大笑了起来,“这是自然的,能够为平川君,对大东亚的繁荣和谐发展,傅某义不容辞。”
“哦?”平川大佐瞬间来了兴致,“看来傅君是已经有了一个好想法了?”
沈听肆没有直面回答平川大佐的话,反而是询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不知可否方便告知那名被射杀了的反抗党是什么人呢?”
“他啊……”平川大佐低着头,好似在思索,“还是傅君的老熟人呢。”
沈听肆心中瞬间有了不好的猜想。
果不其然,平川大佐缓缓吐露出几个熟悉的字眼,“北平大学的校长,陈尽忠。”
革命势必会有牺牲,比起原剧情里面去参加行动的老师学生们死伤大半的情况,只牺牲了一个陈尽忠,似乎已经是非常不错的结局了。
可一想到那个总是温和的,把所有的老师学生都互进自己的羽翼里面,像是一个老母鸡一样的陈老师,沈听肆的心脏还是有些钝钝的疼。
不明显,可却也不容忽略。
这还是沈听肆头一次有这种感觉。
在心中默默的对陈尽忠说了句抱歉,沈听肆强行挤出一抹笑意,“我想……我应该是有办法了。”
平川大佐兴致勃勃,“快说来听听看。”
“想必平川君也知道,夏国人最是尊师重道,”沈听肆娓娓阐述,“那不妨,就把陈尽忠头颅切下来,挂在北平大学的校门口吧。”
话音落下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了一股死一样的寂静。
沉默了一会,平川大佐忽然站起身来拍手鼓掌,“果然不愧是傅君,平常人可想不出这么一个法子。”
“既然这办法是傅君想出来的,那么……”平川大佐语调中含着鼓励说道,“就由傅君来亲自实施吧?”
沈听肆也站起身,不卑不亢的应了下来,“是。”
等人走后,沈听肆将自己整个人都给丢进了沙发里。
失血过多,连番劳累,再加上身子骨又被大烟侵蚀的厉害。
能够在平川大佐面前强撑着不露馅,几乎是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了。
如今屋子里面没有了别人,沈听肆的情绪才终于放松了一些。
【宿主,平川大佐这是信了你的话了吧,】9999见平川大佐好像并没有特别怀疑自家宿主的样子,有些高兴的蹦蹦跳跳的,【宿主的演技可真棒,这样下去,如果是后面到了哪个世界遇到娱乐圈的话,宿主都不需要特意去进行演技学习了呢。】
半阖着眼睛休息的沈听肆听了这话,将眼睛睁开了来,视线淡淡地瞥了一眼平川大佐留在桌子上的没有动过一口的茶杯,语气淡然的说了句,【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
先是承载着整个东营人希望的活体研究基地被毁,紧接着又是军事大将渡边信长被刺杀。
而且这两件事情里面或多或少都有着自己的影子存在。
再加上自己又是租界里面唯一一个,可以接触到这些的夏国人。
会被怀疑实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沈听肆现在需要做的,用一件足够骇人听闻,让人头皮发麻的事情,来弥补这份岌岌可危的信任。
——
到了下班的时间点,沈听肆像往常一样的步行出了办公楼,然后拦下了一辆黄包车去了赌坊。
就在黄包车拐进一条巷子,消失不见的时候,松井中佐和三名东营士兵从一旁的小巷里面探出了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