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实在新奇,虞笙不由感到诧异,跟着看去,发现这人就是她在洗手间门口遇到的那位背头油男。
脸上的诧异更明显了。
那人又朝她挤眉弄眼,虞笙心下一阵反感,很快挪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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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秀结束,主办方循例安排了一场酒会。
两个人回了趟酒店休息了会,出发前虞笙换上一件轻薄的礼裙,同样是菲恩准备的。
酒会现场,菲恩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将她绑在自己身边,而是让她怎么放松怎么来,估计又有点不放心,在离开前去和主办方负责人攀谈前,给她指了两个男人,年纪小的那个齐肩发,打扮得流里流气,年纪大的应该有五十岁了,有些发福,衬衫西服没能藏住他的啤酒肚。
“一个是圈子里有名的摄影师,才华确实出众,不过风评也很糟糕,经常把顾客约的私房照分享给同圈的其他男摄影师。至于另一个是一家文娱企业的创始人,借着职业之便,将公司当成他的私人风月场所,作风糜烂。”
虞笙认真听着,然后问:“那在秀场上跟你打招呼那个人呢?”
“他是我祖父大哥的孙子。”菲恩神色冷淡,“不太聪明的纸老虎,也是人渣中的翘楚。”
算起来都是堂兄,提起时却和调侃打趣莱夫时是两种态度,亲疏冷热一目了然。
他的语气不像在开玩笑,虞笙不由正经了些,随即听他继续说:“如果真的要说起来,这里的男人目的都不单纯,有的是为了通过交际应酬博取名利,也有的是为了满足自己对女人的新鲜感和宣泄泛滥又廉价的欲望。”
虞笙频频点头,等他说完,替他总结道:“总而言之,今晚这些男人都不可信……你放心,一会我一定躲得远远的,避免染上一身腥。”
菲恩笑了声,“男人是不可信,但是虞笙,你可以试着相信我。”
他旁若无人地脱下西装外套,搭在她的肩膀上。
虞笙拢了拢外套,脸上看不出太大的情绪波动,稍显清淡的声线拆穿他这个动作包含的深意:“你把衣服给我,是为了向他们宣告我是你的人?”
菲恩无视周围递来的灼热目光,纠正她细节上的错误,“是为了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恋人,是我今晚唯一的女主角。”
菲恩这一举动很快奏效,那件外套仿佛变成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利器,后来那半个小时里,都没有人前来同虞笙搭讪,就在虞笙准备转移阵地时,鼻腔扑进来一股浓烈的男士香水味。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菲恩那位人渣堂兄,她不适地皱了下眉。
见他不说话,虞笙也不说话,直接将他当成空气对待,转身的间隙,恰好捕捉到他的目光。
高高在上的审视姿态里带着几分浓厚的兴趣和微妙的嘲讽,仿佛在他看来,她的家世是配不上菲恩的。
估计早在秀场见到她时,他就将她的底细调查了个底朝天,当然也可能更早。
相比之下,莱夫确实比这人可爱多了。
瓦莱里奥用别扭的中文跟她打了声招呼,“你好,菲恩的小蝴蝶。”
这说法短暂地勾起了虞笙的好奇心,她不受控制地摸了下自己侧腰的纹身,“小蝴蝶?”
在他给出回答前,她相当不给面子地补充了句:“你的中文听得我有点累,请直接说德语。”
瓦莱里奥嘴角的笑不出意外地一僵,抿了口酒后才说:“菲恩没有告诉过你吗?他最喜欢养蝴蝶了,不管是活的,还是标本……当然我说的'活的',是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孩。”
他的眼神里深意满满,好整以暇地在她身上游离,最后定格在了腰部的镂空处,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诧,“菲恩还逼你在腰上纹蝴蝶吗?我想他一定是疯了。”
那天聚餐结束后,瓦莱里奥就让人查出菲恩这段时间的行踪,得知他身边多了个亚裔女人后,惊愕不已。
转瞬又觉得没什么,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话不假。
瓦莱里奥最后一句话让虞笙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我看你才是疯了。
一上来就开始挑拨离间,她觉得没意思极了,心里的不耐烦快要溢出去了,但她脸上还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蝴蝶是出于我的喜好才纹上去的,也是遇到菲恩前纹的。”
她像是才反应过来,露出疑惑的眼神,明知故问道:“你认识我的男朋友?请问你是?”
她要求他说德语,自己却还是百无禁忌地在用普通话进行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