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韫觉得自己可以装醉到最后,只是当他的手按在她的雪山上,甚至还轻揉了一下时。
她大脑炸裂开花,蓦地睁开眼。
他与她对视,一秒,两秒,三秒。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起身,看着她不知所措。
有被抓包的慌乱,又有心思暴露的恐惧,各种情绪从他的眼神里错综复杂,但她唯独没有从中看到一个少年的勇敢与热烈。
沈知韫揉了揉脑袋,还没来得及坐起来。
他一句话也没有解释,打开门,落荒而逃。
那一夜,她没有等到他回来。
陈郁的逃跑,她是失望的。
她甚至已经想好,如果他敢做下去,她就答应做他女朋友。
只是可惜,她懵懂的爱意终究没有敌过她对软弱窝囊废的厌恶。
所以在三年后,她再一次看到陈郁,他已经不是曾今那个清秀低卑的少年,而是浑身充满了血性与张狂,整个霸气外露,笑起来更是痞帅混蛋一个。
她疯狂地想知道,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样的陈郁对于她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这样的陈郁让她根本挪不开眼。
两个月前的那个雨夜。
她心情不佳,疯狂地想要找个发泄点。
他明明忍到额头上大颗的汗珠往下滚,却还得是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开。
执着地问她。
他们是什么关系。
最后的不欢而散,直到高考,他们都没有跟对方说过一句话。
只有进考场前的一句问候,以及结束后的敷衍。
两个月,她故意地冷漠与远离,无疑是让他抓了狂。
也如她所想,当他看到其他男生帮她剥虾时,他锋利的爪牙再也按耐不住,一股狠劲儿,毫不留情地在今晚发泄在她身上。
他说的没错,她就是喜欢硬的。
就算是他发了狠地将她摁住,用牙撕咬她的嘴唇,也比轻轻地一个吻落在她的耳畔,让她来得刺激与心动。
最后,他心神复杂地问她那句——还有下一次吗
她想。
怎么不呢。
他符合她对男朋友所有的依恋与幻想,如今的他,终于让她曾经年少时堵在心上的浊气,如数吐出。
那一抹暗淡在心坎扎入的软刺彻底拔出,酸爽又清甜。
她怎么能不心动呢。
只是午夜的月光,终究还是被那一团黑糟糟的乌云遮挡。
她透过没拉紧的窗户,往外看了又看,隐约乌云有松动的迹象。
她想。
等见到月光的时候吧。
她就跟他谈恋爱。
-
沈知韫醒来时,陈郁还在睡。
她没有叫醒他,轻轻地从他怀里钻出来,捡起扔了一地的衣裳,进浴室穿上,然后开门离开。
她没有打车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医院。
今天早上凌晨6点时,医院的护士小桃给她发消息,靳牲不见了。
她匆匆赶到医院,护士小桃才跟她说事情经过。
“我昨天晚上查房的时候,他还在坐在床上啃苹果,可今天早上我去查房,人就不在了。”
“能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吗?”
小桃摇头,懊恼地说道:“从昨天下午6点到晚上11点我一直都在值班,就是快到12点时,我男朋友给我发信息发烧了,我不放心,回家给他送了退烧药,这期间不超过20分钟,他肯定那个时候趁我不在走的。”
沈知韫拧着眉头,一时心烦意乱,不用想,就知道他逃了。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能调取医院的监控吗?”
小桃点头,“我带你去。”
通过监控来看,在昨天晚上00:27分,电梯口出现人影,他穿着自己的衣服,墨蓝色的 T恤衫和黑色长裤,戴着口罩,左腿颠簸,走路并不流畅,一瘸一拐地走进电梯。
再调取医院大门的监控,五分钟后,他再次出现,不过他有意躲避着镜头,进入了视线盲区,之后彻底消失在画面里。
小桃自责昨晚善离岗位,焦急地不知所措,“那现在该怎么办,需不需要报警?”
沈知韫盯着视频画面也在纠结该怎么办时,手机震动响起。
“于叔叔。”
“靳牲的逮捕令已经下来了,我们正在往医院赶,你也可以放心了,到时候需要来警局配合一下调查。”
沈知韫微叹一口气,“于叔叔,我正在医院,靳牲跑了。 ”
“跑了?”
二十分钟后,于正还有两名警察同志赶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