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母在一旁频频替言旭炫说话。「鹭洁,妳应该同意这件事吧?难得双方家长都很赞成这婚事,而且是我们高攀了人家,妳要好好珍惜旭炫啊!」
言旭炫接口。「伯母,别这么说,爱情是不分家世背景的。」
鹭洁实在听不下去了,试图拒绝。「旭炫,过去我一直只把你当哥哥看待,对于结婚,我实在没有心理准备……」
「感情可以培养的,我很乐意做妳的大哥哥,守护妳一辈子。」他柔情地看着她。「我知道这样突然求婚,妳没有心理准备,没关系,离婚礼还有一段时间,够妳做好为人妻的心理建设了。」
他执意娶她的决心,害她一下子说不出任何话。
她无助得很,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沉默不语,他当成默认接受。
「旭炫,时间有点晚了,不如你回去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湛母此时开口了。「有关婚事的事,我再好好跟鹭洁谈谈。」
「也好,就拜托妳了伯母,那我先离开了。」
他起身离开,湛母送他到大门口,鹭洁没有跟去,不悦地起身回房,关上门,直接倒在床上,躲在被窝里。
湛母送完客后来敲女儿的房门,发现门锁起来,她进不去。
她只好对着门板说:「鹭洁,妳还好吗?旭炫真的很喜欢妳,妳要慎重考虑这件婚事,没有任何女人拒绝得了这种好对象的,我们家欠他的钱要不要还、公司现在大半的生意都靠旭炫牵线,未来公司怎么经营发展,就看妳的决定了,爸妈年纪都大了,不能再过苦日子……」
「妈,妳好自私,妳为什么不替我想想,我可能有其他喜欢的人……」鹭洁忍不住从被窝里探出头大喊。
湛母叹了一口气。「果然被我猜中了,妳这几天都这么晚才回家,一定就是有鬼。我问妳,那个男的身家条件比得上旭炫吗?如果没得比,妳就死心吧,我和妳爸爸不会答应你们来往的,我看你们刚认识不久,要分手还可以,不如就快刀斩乱麻分一分,这件事我很坚持,妳最好不要惹我生气!」
湛母丢下话,转身就走。
这一晚,鹭洁躲在床上盖着被子偷偷哭泣,哀悼自己的爱情,一整夜眼泪都没有停止过。
她不要嫁给言旭炫、不要,但为什么她连捍卫自己爱情的权利都没有?
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她?
她和安爵尊的感情才刚萌芽,现在却得画下休止符,她的心好痛,不想对安爵尊这么残忍,可是想到爸妈的负担、想到这个家,她不得不选择屈服……
***
这段日子安爵尊每天都春风满面,安幻紫早就注意到了,猜到儿子可能在谈恋爱,但碍于儿子没跟她解释什么,她就默默等着,期待儿子哪天突然带女朋友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这一天,安爵尊下班后和湛鹭洁约好要去猫空吃饭喝茶赏夜景。
他开车接她,一路往猫空山上前进。
天空乌云密布,风越来越大了,他看看天色,觉得不太妙。「好像要变天了。」
「没关系,这样上山的客人比较少,下山就不会塞车了。」她刻意掩饰自己的心事重重,尽量提正面的事,希望在和他分手之前,留下最后一次约会的美好回忆。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在红绿灯前停车,湛鹭洁看着他的侧脸,有股冲动想亲他。
她不及细想,已经靠向他,倾身在他的脸颊上印了一个吻。
「这几天我好想你。」她甜笑道。
他惊喜地望着她,她第一次那么主动,让他笑得好开心。
「天啊!真想好好抱抱妳。」
「肚子饿了,先吃饱再说。」她笑着提醒。
车子走过蜿蜒的山路,好不容易到了猫空,果然没什么游客,夜深人静,风大凉爽,他把车停好,找了一家在地的餐厅进去吃饭。
他们点了几道山菜,用餐期间,他乐于跟她介绍猫空好玩之处,却敏感地察觉今晚的她异常沉默,眉间写着忧郁,还有些心不在焉。
「妳怎么了,好像有心事?」他关心问。
被他一提醒,她才回神。「没什么,我只是饿了,有点没精神而已,菜都上桌了,我们赶快吃吧!」
边说着,她体贴地帮他添了一碗满满的饭。
他皱起眉头,觉得她今晚真的有些奇怪,但也没有细想什么。
***
半个钟头后,两人吃完饭回到车子里,安爵尊开车去别的地方赏夜景。
车子停在偏远的一处平地上,旁边有几棵杏花树,安爵尊正要下车,但鹭洁却叫住他。
她不想下车,根本没心情下车。
四周黑暗又宁静,只有虫鸣鸟叫声,这里或许是情人约会的好地点,没想到他们却要在这里谈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