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来学校的时候,在门卫室登记了身份证、学生证,还有电话号码。如果你是大队长,这些证明都可以给你看,但你谁也不是,没有权利过问这些。”
万佳云不知道,自己的内心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似乎想要点燃什么,引爆什么,让连日来的压抑得到彻底的爆发。
陈翼然冷笑了下,“你觉得你说的话,有可信度吗?”
吕政看万佳云红了眼圈,拉住她胳膊,“叮叮,咱们走。”
一颗足球带着十足的力道直直朝着吕政的后脑旋过来,好在吕政眼疾手快,手臂一挡,球猛地飞折出去,在夜色下砸进花坛。
他甩甩疼痛的手臂,有些恼火地望向陈翼然,“你想干什么?”
看着这动静,陈翼然身后那几个男生慢慢走上来。
“有种撬人家墙角了,就不要急着走嘛……干嘛,怕了?”陈翼然身旁的兵兵懒懒出声。
吕政看着文质彬彬,却也经不住这样的无赖挑衅。
他把万佳云护到身后,并不示弱地问陈翼然:“你们想干什么,要打架?我无所谓,就看你们敢不敢在学校里这样动手。”
这话就听得人不舒服了,又有男生说,“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我们这是警校,打的都是贼,有人碰你了吗?碰你就代表你是贼!”
空气一触即燃。
万佳云跟这帮家伙熟悉得很,没想到平时那么照顾她的哥哥们此时会这样,不禁气得身体微微颤抖。
万佳云说:“你们不要太过分,我要找大队长!”
陈翼然看着她,冷漠的眼神和以前判若两人,“那你最好现在就去。”
其实,这几个人里也有与万佳云交好的师哥,可是他们都是陈翼然的弟兄,面对这样的局面,想帮万佳云也不能帮,只好为难地看着她。
杨园说:“佳云,这个男生是你什么人,有什么话你跟翼然说清楚。”
陈翼然打断杨园:“杨园你别废话。”
他这半个月一次也没有找过她,一出现就是这样。
万佳云把自己的眼泪逼回去,深吸了一口气。
她用一种傲然地口吻说,“师哥,这是我家里的哥哥,他今天来学校看我,该登记的都已经登记过了,你们可以去门卫那查询。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陈翼然面孔扭曲,望着她。
僵持几秒后,万佳云拉住吕政的胳膊,把他从他们面前拽走。
……
身旁人无声地递来纸巾,万佳云边走边默默地擦,谁知眼泪擦都擦不完。
走了好一段,吕政拉着她在道路旁的木椅上坐下,“别哭了,再哭我必须打电话给你妈。”
万佳云一听他要打给妈妈才勉强让自己忍住,擦红的双眼闪着水光。
一滴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滑了下来。
冷静了会儿,万佳云说:“小政哥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吗,我觉得我心里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吕政说:“你明明知道他让你难受,为什么还要理他呢?”
万佳云摇头,“我不知道。”
眼泪再次涌上眼眶。
吕政说:“你是为了他才不回家的?”
万佳云不说话。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呆在学校,你跟我一起回家吧,不要再让我们担心。”
吕政哄着她,“好不好,我马上就帮你定机票。大冬天的,你一个人呆在这干什么呢?”
万佳云终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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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
大一的寒假,万佳云是在浙江老家度过的。
过年前一个星期,方静终于从美国赶回来,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是万佳云的继父陶明申。
夫妻俩给万佳云带了很多礼物,有衣服、有包包,有首饰,可谓琳琅满目。
万佳云的家是一个半山别墅区,平日里安安静静,只能听到车辆的来去声,过年的几天,家里每天都热热闹闹地聚了一大帮亲朋好友,一早一晚都有烟花爆竹响,平添了一分新年的喜气。
大年初三这天上午,家里又来了一帮老朋友,其中就包括吕政一家。
大伙儿一来就说要看看家里的小女警,万佳云大方地从楼上房间下来,跟他们问好。
“干妈。”
“我看看呢,叮叮你这头发剪得,怎么都跟个小男生一样了。”吕政妈妈一头长卷发,年近五十,风姿绰约,是个很有品味的女人。她早在万佳云出生时就认了她做干女儿。
“哇,叮你好酷哦。”另一个跟着家长来的女孩便是老朋友倩文。她和万佳云一样大,去了新西兰上高中,这次刚回来。
她有些羡慕地看着万佳云说,“之前看照片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短。”
站在一旁的吕政这才看着万佳云笑,递给她新年礼物,“新年快乐,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