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艮盯着羂索看了两眼,没有接话。
在漏瑚牺牲的时候,它本来想按照对方的指示,立刻蛰伏起来,等待百年之后的重逢的。
但是它不甘心。
它的同胞们都为自己的梦想付出了努力,并多少取得了成果,而只有陀艮,甚至直到现在都只是个咒胎,没有办法帮上什么忙。
但是虽然心有不甘,但陀艮并没有想直接去找“宇智波带土”讨个说法——就目前来看,对方的脑回路和一般咒灵,甚至诅咒师都不同,去找它绝对是自杀式的行为。
所以最终思前想后,陀艮又找上了本来已经算是撕破脸了的羂索。
虽然陀艮已经对这个百年不抱有什么希望,但既然羂索还没放弃,那它也不介意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帮一帮他。
如果自己的信息能帮助对方祓除“宇智波带土”那是最好的,不行的话它也没什么损失。
羂索靠在墙上,他同样处于【帐】的内部,望着摩肩接踵的人群耸了耸肩:“至于这次的结果……不到最后谁知道呢。”
羂索的目的非常简单——那就是既然两者都是自己的敌人,并且两者的立场也并不完全一致……那么为什么不直接让他们俩打起来,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呢?
尤其是,对于羂索来说,想要达成这个目的并不是很难。
在千年的时间之中,羂索一直在更换各种各样的身体。
这并不完全是为了“保鲜”的目的——因为实际上,有了咒力的滋润,他的壳子们其实并不会真的经历腐烂变质这一步骤。
而每次更换壳子,都需要适应新的身高体重臂展等一系列信息,有时差异过大的时候,羂索还有过以为自己有一米八其实只有一米六,伸手拿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和以为自己一米六其实有一米九,生活之中总是撞到脑袋的奇妙经历。
但即使这样那样的不方便的地方,羂索也总是会经常更换壳子。
因为每次更换壳子,新壳子的咒术都会被刻进他的身体里。
羂索活了上千年,身体中也多了百多个术式,这些经过精心挑选的术式,无疑让他如今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来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比如虽然真人提前死去,他没能成功将其收服,但千年来的计划,能因为一个本就是不久之前才现身的诅咒消失,就中途卡住吗?
当然不可能。
羂索手上,早就准备了与【无为转变】类似,甚至就暗算“宇智波带土”来讲,更为合适的咒术。
“到时候只要宇智波带土暴走,这里这么多一般人肯定不会毫发无伤,五条悟看见这种状况绝对不会和之前一样继续坐视不管……”
羂索拿出了随时准备着的狱门疆,不知是不是心情还算好,他难得地和陀艮解释起来:“等到时候两败俱伤,不但可以趁机用封印住五条悟,而且还能收服宇智波带土……一箭双雕。”
陀艮听后,觉得这个计划好像没什么毛病,刚要开口,却听见头上传来了一道它绝对不会忘记的声音。
“哼……原来在打这种主意啊。”
“什——!”
羂索猛地抬头,发现那个只在陀艮记忆中看见过的诅咒,竟然正从墙面上探出半个身子来!
一般来说,只有低级咒灵才可以穿墙,高级的咒灵因为密度等一系列的原因,其实平时都需要和人类一样接受物理定律的制裁。
但眼前的诅咒不知为什么打破了咒术界的这一常识,此刻正高高在上,用仿佛看垃圾一般的眼神望着羂索。
这就是“宇智波带土”的能力吗!?
白筠借着自己突袭的优势,趁着羂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对方手中的狱门疆抢了过来。
抢这个倒不是因为他不想五条悟被封印——主要是这个道具看上去很好用。
狱门疆之中没有时间的概念,以后如果白筠抽出了其他人类马甲,出场的时候完全可以用狱门疆来解释对方为什么活了这么久这一问题。
——当然卡卡西就不必了,卡卡西这个马甲除了寿命问题,还有同样致命的六眼问题无法解决,还是继续压箱底吧。
白筠只是在心里稍稍想了一下就暂时略过了这个话题,但是他的好大儿没有。
虽然说话磕磕绊绊,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是小智障其实是个心思很细腻的系统。
它能感觉到自家宿主对于出货的渴望,还有在发现抽出来的人物卡不能使用时的焦虑。
在刚刚,它又感觉到了宿主的惋惜。
小智障并不懂太复杂的东西,它只以为自家宿主之所以不用,是不会用……而这都赖不会说话,没办法和对方好好解释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