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加上其身为容器的身份便不同了。
咒灵的出现,绝对会造成足以让咒术界重新安排接下来所有事务的重大影响。
“我知道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
五条悟解释道:“但是我想先观察一下其他人的态度。”
五条悟违反命令偷偷在国内的这几天可不光光是在摸鱼,他除了和疤脸咒灵聊天,到处散播谣言之外,也一直在偷偷找寻卧底的踪迹。
如果现在便公布咒灵的真实身份,到时候高层乱是乱了,但是所有异常的举动都堆在一起,内鬼的行动便也不那么明显了。
七海建人沉默了两秒:“既然这样你之前为什么要给高层留下那样的留言?”
“那个啊……”五条悟一脸理所当然,“那不是当时正在气头上嘛。”
“……算了,也无所谓。”
七海建人想了想,暂时接受了这个说辞。
“我会告诉他们我因旧伤未愈,加上奔波劳累,伤口不小心感染,发了高烧,报告的事情可能要再推迟两天。”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这两天不正好是交流会吗,我还要看学生们挥洒血与泪呢,要不直接说一个星期吧。”
“请不要得寸进尺。”
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交流会两边包括校长在内的不少相关人员都会参加,请先从这里开始。”
“从这里开始吗……”
虽说交流会确实会有两边学校的各种相关人员,但除了两位校长,两边的带班老师,其他便只剩下打杂的和学生了。
打杂的连当卧底的价值都没有,至于剩下的选项……
五条悟挠了挠脸颊:“真不想怀疑学生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七海建人语气平淡却坚定:“不断的怀疑,之后验证,在一次次试探中建立的信任,才更值得让人托付性命。”
“……哼,说的也是。”沉默两秒后,五条悟笑了笑,“那我走了。”
“一路顺风。”
在去咒术高专的路上,虎杖悠仁早早地蹲在箱子里——他一会要作为“惊喜”,从箱子里跳出去。
顺便一提,因为箱子太大,普通小轿车放不下,所以五条悟(通过伊地知)不知从哪弄来了一辆皮卡,现在箱子和手推车都放在皮卡后面的尾箱里。
虎杖悠仁抱着膝盖锁在封闭狭小的空间内,外面是喧嚣的车水马龙,让人有一种仿佛被关在后备箱里的错觉。
虎杖悠仁悄悄打开了一个缝隙,想透透气,结果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坐着个熟悉的人。
“五条老师!”
虎杖悠仁下意识惊叫出声。
对方偏头看他,询问道:“怎么了吗?”
虎杖悠仁摇摇头:“不,就是突然想到,只把箱子放在后面不就好了,为什么我自己也要在箱子里?”
“唉——”
这个已经28岁了的成年男性熟练地拉长尾音。
“那样的话还有什么意思?难得坐一次皮卡,如果还普普通通坐在座位上,那和小轿车有什么区别?”
虎杖悠仁顺着对方的思路捋了一遍,觉得好像没什么毛病:“那倒确实。”
于是这俩人便真的在完全不必要的情况下,选择了危险又缺乏舒适度的后尾箱,而不是正常的座位。
虎杖悠仁顶着盖子,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外面,两边的风景快速后退,倒置的景象让一切看上去都和平时的印象有着非常微妙的不同。
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感觉和自己最近的生活有点像。
虎杖悠仁难得有些多愁善感:“五条老师。”
“嗯?”
狂风在耳边呼啸,路边的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虎杖悠仁极佳的听力还能从风声中偶尔捕捉到类似“报警”、“精神病院”、“偷跑”之类的词汇。
“他们见到我会高兴吗?”但这都阻挡不住五条悟声音中的理所当然。
五条悟将身体的重量侧压,半个身子拄在箱子的盖子上,坚定地回答:“那还用说!”
少年的眼睛因为这笃定的语气重新焕发出了神色。
“哦!”
虎杖悠仁瞬间满血复活,也不管刚刚才被重击的脑壳隐约的疼痛,双手撑着盖子,兴奋地向身边的男人提议:“话说回来,好不容易坐一次皮卡,我想试试像电影那样趴在车顶是什么感觉!”
“不错!很有想法!”
但过去多少血与泪的教训,包括正在开着皮卡,突然便听见头上传来绝对不应该存在的脚步声的伊地知,都可以证明。
五条悟在小事上确实和“靠谱”两字不太沾边。
按照商量好的惊喜登场,一边喊着口号一边从箱子里蹦出来的虎杖悠仁,保持着僵硬的POSE,被像什么展品一样被推着在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面前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