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接的过程中,两人的手不可避免地有了接触,假小孩话夹到一半突然顿住。
白筠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发现对方现在正盯着自己的手看。
作为一个忍者,旗木卡卡西除了标志性的左眼伤疤之外,身上同样有很多伤疤。
手上不能说是重灾区,但作为一个全才,常年使用各种苦无钢丝线手里剑,手上还是不免些细小的疤痕,老茧的位置也比较特殊。
此时因为白筠习惯性戴着无指手套,所以江户川柯南看不太清细节,但就第一眼下意识的判断,就足以让他意识到眼前这个穿着打扮有些怪异的男人,并不是个普通人。
江户川柯南仗着这是公共场合,直接A了上来,他扯住白筠打算收回的手,问道:“大哥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一旁的毛利兰吓了一跳:“柯南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害怕白筠会觉得冒犯,所以她赶忙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们家的孩子总是好奇心很重。”
“没关系。”
因为深知这群侦探的固执,知道自己躲不过了的白筠也没说谎,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嗯……我应该算是个老师吧。”
江户川柯南连忙追问:“为什么要说‘算是’?之前是,但是现在不是了吗?”
在他质疑的目光中,江户川柯南看见眼前这个几乎遮住了整张脸的男人轻笑了下,回答道:“因为我的学生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
男人的语气说不上有多外露,相反其实十分内敛,但这对江户川柯南来讲,杀伤力仍旧不小。
江户川柯南的脑海里下意识地开始推理:面前的人顶多只有二十多岁,他的学生只会更小,所以一定是非正常死亡。
江户川柯南自己其实已经17岁了,但是从小时候他就一直对推理感兴趣,也经常会看新闻和报纸上的各种案件。
如果真的是一整个班级的学生因为某些原因集体死亡,那么这么重大的事件一定会有报道,但在他的印象中,并没有符合眼前男人年龄案件。
而一个正常班级的学生有几十人,因为不同的原因在几年之内纷纷死亡的可能性很小,所以眼前的男人大概率是某种兴趣班的老师,所以他的学生数量并不会太多。
但无论如何,那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们,江户川柯南一时间为自己揭人伤疤的行为感到愧疚。
再联想到对方手上的割伤,还有不似染色的银灰色头发,脑海中,一个遭受生活中的巨变,随后一夜白头,甚至还有自残倾向的教师形象逐渐成型。
毛利兰也觉得自家小孩八成是闯祸了,压着柯南的脑袋,再度道歉:“真对不起,我们家的孩子太失礼了。”
江户川柯南也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对不起。”
虽然白筠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江户川柯南蔫了吧唧地回到自己的座位,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眼前的盒饭,过了一会,他想偷偷瞅一眼那两人的情况,结果一扭头,就发现另一个戴着眼罩的男人正在“看”自己。
他犹豫了两秒,不知这是不是凑巧,结果却见对方朝他做了个口型:【我也是个老师哦。】
“…………”
江户川柯南先是猛地收回视线,随后反应过来之后有些无语:你不会再来一句你的学生也都不在了吧?
他皱着眉头,心底升起一丝疑惑:你们不会是在玩我呢吧?
但很快,江户川柯南便摇摇头,将这一时间的气话抹除掉。后来这个恶趣味的男人的话暂时不清楚真假,但之前那位看上去不像在撒谎。
就当江户川柯南努力复盘分析刚刚的一切时,一声尖叫划破天际。
江户川柯南反射性地从座位上弹射起步,毛利兰和毛利小五郎紧随其后。
那尖叫发生的地点离他们的座位并不算远,江户川柯南很快就跑到了事发现场,也就是卫生间的位置,他朝里看了一眼,便立刻十分有经验地朝着一旁的人喊道:“都不要过来,维护现场!小兰姐姐打电话通知警方……”
虽然他没有直说,但从这三言两语,只要不是太迟钝的人,都能意识到这车上出事了。
白筠听见身边的乘客们开始窃窃私语,这种意识到大概发生了什么,但对真相并不知情的状态,是最能引发人们想象力的。
空气中开始弥漫一种紧张的气氛,白筠因为对此早有准备所以并不惊讶,但他平静的情绪只维持到五条悟开口之前。
“这里有凶杀案。”
“我也意识到了。”
白筠瞥了五条悟一眼,不懂对方为什么要重复如此明显的事实。
“但却没有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