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看褚致远孤家寡人一个,喊他出来喝酒,结果被拒绝了,于是就来吃饭了。
只不过,全程心不在焉的,盯着斜前方的人看。
难怪要来这家餐厅,原来如此,谢寻了然于心,还要添油加醋,“你前妻啊,对面的男人是谁?现任?长得还不错啊,挺般配的。”
褚致远认真回:“新来的企宣部负责人,部门聚餐吧。”
嘴硬!
哪家部门聚餐就一男一女两个人的。
不知道聊到了什么,褚书颜脸上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从嘴角泛至眉眼处,褚致远都可以想象到,她嘴角处此刻一定有一个浅浅的梨涡。
褚书颜回想从前,“是的,是的,泊简哥以前胆子可小了,怕毛毛虫、怕蚯蚓,什么都怕,他现在做律师了,不过变化最大的还是你,如果不是你喊我,那天我根本不敢认。”
苏祁墨淡淡一笑,自嘲地说:“国外伙食太难吃了,而且也是为了好找对象,结果瘦下来了,还是找不到。”
“祁墨哥,你是要求太高了。”
苏祁墨哈哈笑出了声,“哪有,女的、活的,合眼缘就可以了。”
褚书颜摇摇头,“这样最难找了,合眼缘是什么样,没有标准才是最高的标准。”
“你说得对,我们小颜颜长大了,你呢?谈恋爱了吗?”
谈恋爱?谈了吗?微微一怔,褚书颜搅动杯子底部的珍珠,语气低落下去,“没呢,不想谈,一个人自由自在挺好的。”
短暂的婚姻耗心神,想过一个人的生活了。
来日方长,一个公司也不差这一天,苏祁墨结了账,“是的,走吧,很晚了,送你回去。”
他们离开了,褚致远拿起椅背上的西服,招呼也不打,抬腿走了,谢寻在后面问:“褚致远,你去哪儿啊?”
“追人。”褚致远这两个字说的铿锵有力。
褚致远此刻无比后悔,他以为可以洒脱,可以不在乎,但想到她刚才和别的男人相处的场景,对着别人笑,想到她难过,也会抱着别人哭。
想到她妈妈结婚的那天,她的打扮,他无法接受,她和别人在一起,成为别人的新娘。
外婆临走前说的话,环绕在他脑海,“如果喜欢,就去追,如果没那么喜欢,就放手。”
说的是,没那么喜欢,不是不喜欢。
不知不觉,她早就在自己心里了,不然领证那天晚上,怎么会轻易失控。
准确来说,从大学开始,就埋下了种子,不甘心早就化为喜欢了。
为什么一直不敢承认、不愿承认?
把她越推越远。
即使褚书颜怨他,讨厌他,他都不会再放手了。
夜晚风寒,褚致远未穿外套,却感受不到冷,只想快点追上她。
终于,在停车场追上了他们,褚致远公式化的口吻,“褚书颜,我找你有点事,路上谈,很急,明天上董事会。”
出尔反尔
很急?褚书颜猜测应该是离婚的事情, 顺着褚致远的话说下去,“祁墨哥,你先走吧, 我和褚总谈谈之前讨论的方案。”
苏祁墨不疑有他, “那褚总, 再见, 颜颜到家和我说一声。”
“好的,祁墨哥。”
苏祁墨的奔驰停在迈巴赫旁边, 都是黑色,白色灯光的映照下, 质感却略逊一筹。
待他走后, 褚书颜熟练地拉开车门把手, 坐进去, 面无表情地说:“褚致远,你要谈什么?快点说,我还要回家。”
对别人都是好脸色,对他就不耐烦, 多待一秒好像都是折磨。
褚致远定了定神,眉眼下是不易察觉的紧张,一字一顿开口,“事情发生了意外, 我外婆很喜欢你,怕她知道我们离婚受打击, 我想和你再签一年协议, 到期自动离婚, 决不食言。”
上次演戏还不够,还要再演一年, 到时候一年复一年,没完没了了。
控制不住心底里的怒气,褚书颜绷直了背,凶狠狠发问,“褚致远,你出尔反尔,当时说演完这场戏,现在又说一年后,一年后还有一年,你没玩够,我为什么要陪你,我凭什么陪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料到褚书颜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褚致远清了清嗓子,指尖轻敲方向盘,语调平平,只说了五个字,“税后一千万。”
轮到褚书颜不明白了,说话都结巴了,“什么?什么意思?”
褚致远随即补充道,“陪我把戏再演一年,法律公证、无偿赠与,给你1000万报酬,签好合同付50%,一年后再付50%。”
拿出了谈合作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