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的保证太过诚恳,褚书颜和苏云安也不好说什么。
褚书颜叮嘱,“彩礼是你的,不可以给江知越,明白吗?有事一定一定要和我们说。”
沈以蓝抹抹眼泪,“我以为你们不想管我了,我之前不听你们的。”
苏云安摸摸她的脑袋,“傻瓜,怎么可能不管你,不哭了,我来摸摸我干女儿。”
沈以蓝破涕为笑,“万一是男孩呢?”
褚书颜的手摸上她的肚子,“不管,就是女儿,动了动了。”
“傻,五个月才有胎动。”
婚礼如期举行,前几天的矛盾仿佛未曾发生过,接亲、表白、宣誓有条不紊地进行。
从VCR里,褚书颜完整地知道了沈以蓝和江知越的爱情故事,高中同学毕业后在一起,一起考入了北城的大学。
虽然大学距离较远,感情始终如一,熬过了毕业即分手的命运,进入了毕业即领证的美好生活。
从外人来看,怎么都是一对神仙眷侣,然而个中苦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无数次争吵,无数次放弃,终究舍不得从十八岁开始的感情。
意外,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婚纱裙摆太大,在婚礼结束后,由于雪后路滑,沈以蓝发生了意外。
在手术室之外,褚书颜紧张地手一直抖,“褚致远,以蓝不会有事吧?”
褚致远紧紧搂住她,“不会的,放心。”
手术室红色的灯熄灭了,医生出来宣布,孩子没有保住。
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一切仿佛冥冥之中注定,当你犹豫不决的时候,上天为你做决定。
沈以蓝躺在床上,脸色眼神里一丝光亮都不见,“老天的安排吧。”
无法感受同身,苏云安和褚书颜只能安慰她,“嗯,好好养身体,你还年轻。”
第一次发现,语言太过无力,也太过苍白。
沈以蓝喃喃地说:“短时间内回不了北城了。”
“没关系,高铁近,我们来看你。”
其实他们都知道,北城的房价太高,江知越和沈以蓝是支撑不了的。
她们三个终将分别。
《红楼梦》里有句词,褚书颜记得十分清楚,千里搭长棚,没有个不散的宴席,谁守谁一辈子呢?
道理都懂,只是很难做到。
成年人的世界,首要得是学会分别。
陪了几天,帮不上什么忙,沈以蓝逐步恢复,决定返程。
回程高铁上,心情不似来时的欢畅,苏云安自觉不做电灯泡,独自坐着。
事情发生以后,褚书颜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低落下去,一方面担心沈以蓝,另一方面,她和褚致远的婚姻,不比沈以蓝好多少。
相谈多年的情侣因为结婚闹得鸡飞狗跳,更何况他们这种闪婚的。
高铁飞驰而过,两旁的麦田模糊向后退去,从上车开始,褚书颜一句话不说。
褚致远牵起她的手,轻声问:“在想什么?”
褚书颜抿嘴摇摇头,直直地盯着窗外。
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褚致远给她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半晌之后,褚书颜开口,“在想婚姻到底是什么?多年的感情都经不过婚姻的考验,什么样的情侣才最合适,能白头到老。”
声音轻不可闻,仿佛是在询问自己。
一生一世一双人,在这个时代,仿若成了奢侈品。
褚书颜的人生阅历中,父母的婚姻告诉她,可以共苦却不能同甘,沈以蓝看似美好的感情,实则千疮百孔,知道不合适,却不愿放手,总以为可以修补,总以为感情可以弥补不合适。
到头来发现,人太渺小。
问题太难,无法轻易回答,褚书颜给褚致远的感觉,她对婚姻持悲观态度。
沉思良久,褚致远认真说道:“感情不是时间越长,就越合适,当然了解总比不了解好。
颜颜,你相信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的。”
褚书颜视线转向褚致远,嘴角牵起一个虚弱的笑,“可是褚致远,我拿什么相信你呢?或者说相信我们。仅有的一点喜欢?还是身体的契合?我不知道。”
“相信我是真的爱你,想和你走下去。”褚致远的眼神深情款款,清冽的声音飘在耳畔。
音量不大,却坚定、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忍不住沉溺其中。
爱,褚书颜第一次从褚致远嘴里听到这个字。
恍然发觉,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正式的表白,一切都是非常规的步骤。
“哦,我不信。”褚书颜故作轻松地回答。
纵欲过度
褚书颜说她不信, 在褚致远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