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璟的语调很淡,但攻击性满满。
苏俞言眼睛眯成一条线,气急败坏地攥了攥手心,“你敢?!”
“为什么不敢?”
陈令璟觉得荒唐,继续道:
“恒星文化老板欲性骚扰底下员工,这个标题您觉得怎样?”
“好啊,”苏俞言松开初芒,恶狠狠地盯着陈令璟,盛气凌人道,“看来陈总今天是来砸场子的啊。”
陈令璟冷淡地回睨着他,如同望一堆这世上最恶心、最腐臭的生物。
“要知道,生意场上最计较物极必反了,陈总可要当心啊,总有一天会反噬到你头上的。”
陈令璟将手中的外套披在初芒身上,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很小心的护在怀里,接触到初芒肌肤的手背青筋暗暗暴起,面不改色地抬脚就走,只落下一句:
“我等着。”
初芒是被渴醒的,彼时天色还尚早,窗帘外灰蒙蒙一片,她望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在医院。
鼻子上还接着吸氧管,她感觉到气流灌入鼻腔,下意识咳嗽了一下,惊扰了在陪护椅上睡觉的夏涵之。
她揉揉惺忪的眼睛,将身子探过来,“初芒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初芒有些迷茫地摇摇头,“现在好多了,我怎么在医院啊?”
初芒最近本就是生理期,很容易体寒虚弱,昨天又喝了那么酒,在陈令璟车里没待多久,就因头晕贫血而晕倒了。陈令璟紧急将她送往医院,所幸就诊比较及时不算很严重,做完检查,护士给她输完液,初芒就彻底进入深度睡眠。
夏涵之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过来的,都这个点了初芒还没回来,她有些担心,一听接电话的是个男声,懵了好长时间,跟陈令璟反复周旋了好久才肯信任他。陈令璟耐心地跟她解释着初芒现在的情况,这才意识到严重性的夏涵之从床上惊坐起,忙里忙慌地出门拦下出租就往医院赶。
夏涵之见到陈令璟时他正双手抱胸站在病房外,西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身后的椅子上,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顶头的光线将他的身形衬得高大又挺.拔,神色倦倦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待夏涵之走近了才发现地上落了道人影,他抬头朝她挤出了个礼貌的微笑,压着气音示意,“初芒在里面。”
两人也有好多年没见了,但眼下不是叙旧的好时候,夏涵之点点头,“那我进去了,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陈令璟“嗯”了声,走的时候叮嘱了句:“她现在还在生理期,我买了点红糖在柜子里,记得让她喝点红糖水,谢谢,辛苦了。”
“好。”
夏涵之当时只敢在心里怒号,但现在便可以将昨晚全部的内心活动说出来了,“你前天跟我说你遇见陈令璟了我还有点不信,怀疑你是看到哪个长得像的帅哥了,没想到他是真的回来了啊!卧槽真是男大十八变啊,我昨天差点没认出来。”
初芒坐在床头用枕头倚着脖颈,小口小口地喝着温水,“有吗,我感觉变化还好啊。”
“可能是我见他的次数不多,中间跨度太大了,突然一下子反差很明显。而且,我现在是明白了,西装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医美这句话有多贴切,陈令璟穿上西装,整个人的气质由内而外都跟以前高中那会儿不一样。”
“怎么说?”
“高中时感觉就是乐呵呵的青春男高,现在将西装那么一穿,总有点那……,活儿很好的男模。”
初芒喝水的动作一顿。
“初芒,你这都不赶紧拿下?”
“……我跟他到现在就只见了两次。”
“两次怎么了,你是他前女友,搞他不是分分钟钟的事儿?”
“太急了吧,而且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只想专心工作。”
“好好好,我只是随便说说,芒姐搞钱确实比搞男人重要。”
夏涵之想起昨天陈令璟走的时候接电话,那头的人喊他“陈总”,“不过他现在混得不错啊,都喊陈总了,白月光回国直接杀疯全场?”
“你怎么现在说话跟绵绵一个样,”初芒笑,解释说,“他们总公司派他来南辞运行分公司,目前还在前期准备状态呢。”
“哇,那以后高低是个总裁啊,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有人都二十四五了还在读书,有人已经开公司当老板了。”
夏涵之托着下巴,“还有人马上就要结婚了,哎,明明都是一起毕业的,怎么每个人的人生进度条差距这么大。”
李忆绵昨天发来请帖,邀请夏涵之和初芒来参加她和张佑安的订婚宴,两人爱情长跑六年,双方家长也都见过了,张佑安不想让李忆绵等太久,决定在他们大学毕业两年后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