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
到达南辞已经快十点了,领了行李后,大家便在机场分别。
阿彦导游不舍地拍了拍陈令璟的肩,“小伙子,我看好你,好好干,将来肯定是条好汉!回头要是去哪玩儿跟我说一声,哥带你玩!”
阿彦导游人善良性格又好,与他相处的这些日子,在各个方面都被照顾得很好,突然这么一分别,还挺有感触。
人嘛,很难说,他们下次见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可能要过很久很久。
“好嘞,哥,没你这个导游我旅游玩得也不痛快,”陈令璟双指并拢在太阳穴处划了下,“回头见!”
“嗯,回头见!”
然后就真的搭上了两辆反方向的车,结束了这一趟完美的旅行。
之后的日子就渐渐步上正轨,初芒和陈令璟又回到了在出租屋的生活。
唯一不同的是,两人再无邻居之别,除了晚上各回各家睡觉,其余时间都是泡在一起,要么看电影要么玩电脑游戏,顺便在一起解决一下一日三餐。
日子过得混沌但舒坦。
初芒的过敏几天了也不见好转,陈令璟便带着她去了趟医院,开了一大袋的药回来。医嘱上说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切忌辛辣和油腻。于是,两人就去菜市场买了一些山药和玉米,打算回家煮点清淡的补汤喝。
“你最好最近也吃点清淡的。”初芒翻着手机上的煲汤菜谱,对陈令璟说。
“我怎么了?”
初芒看了眼他的嘴唇,觉得他这个问题问的莫名其妙,“你不是上火了吗?”
“哪有?”陈令璟下意识想反驳,又舔了舔嘴唇反应过来,好整以暇地说:“你知不知道我这嘴唇怎么弄的?”
见初芒朝自己茫然地眨了下眼,陈令璟认输地笑了笑,“噢,我忘记了,你一喝醉就失忆。”
听到这话,初芒神经敏感了起来,她知道自己那天醉得厉害,脑子疼了很久很久才好,但关于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你这个,”初芒试探着,“不会是我弄的吧?”
陈令璟倚在沙发扶手上,两条长腿大咧咧地敞着,脚上穿着和初芒新买的情侣拖鞋,没说话,但表情已经写满了“你说呢?”三个字。
“我打你了?”
“……”
陈令璟被自家对象的脑回路给惹笑了,决定逗逗她,像是想了一会儿又说:“啧,比这个还要恶劣一点。”
“我……”初芒愣了下,试图将当时的画面想象出来,可怎么都无法与陈令璟嘴巴的创面程度结合上。
最后,所有的可能性都指向一个结果,初芒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我咬你了?还是……?”
初芒面色爬上几抹羞赧,人真的不能喝酒,喝酒误事啊,她的初吻怎么会是这么稀里糊涂的局面啊。
关键吧,这一切她还都不记得。
初芒疯狂扣着手指,脑子里有一万个“啊啊啊”飞过,又问了一遍:“真的吗?我我我咬你了?”
陈令璟笑着挠了挠鼻尖,决定见好就收,怕初芒夜长梦多,“没有,骗你的。”
又起身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是我上火了。”
烈阳高照,烤得大地泛着滚滚热气。正值暑假,南辞中学门口一派冷清样,只有偶尔经过的小狗,火急火燎地蹲在某一ʝʂց家冷饮店屋檐下蹭空调。
屋内,一张靠窗的桌子上杵着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看起来还挺诙谐。
黄铭咬了口雪糕,冰冰凉凉的刺激着牙龈,牙齿就跟要掉了般又疼又酸。天天被烟熏着,他才十七八岁,这口牙简直比八十岁爷爷还要差,是一点刺激性的食物都碰不得,就这么一下,刚才那块牙龈好像要肿起来般。
旁边的阿胖舔着奶香奶香的雪糕,嘟囔着:“黄哥,咱们这么等着真的有用吗?”
见黄铭没出声,以为他没听到,又喊了一遍,“黄哥!黄哥!”
一扭头,就见黄铭正扭曲痛苦地捂着脸。
都这样了阿胖还不忘先把自己的雪糕三下五除二地吃完后,才慌里慌张地去救黄铭——一把将他推倒,压在他的身上试图给他做心腹复苏。
“黄哥!黄哥!你没事吧黄哥!”
“……”
“我……”黄铭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压得发麻,想把阿胖骂得头破血流,但奈何又说不出来话。
“什么?哥,你别吓我啊——”
两万块钱还等着你给我分点呢。
黄铭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笨的人,在这么搞下去他不是被牙给疼死,而是被这个胖子给压死,于是,他用尽全力,朝天大吼一声:“给老子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