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有那么几个瞬间,觉得商时舟或许可能大概有那么一点喜欢她?
一定是她的幻觉吧!!
当时胃里翻江倒海,什么都吃不下,等回到学校里,她半夜又饿到双眼发直,继钵钵鸡事件后,第二次懊恼自己怎么没有在宿舍里屯点儿零食的习惯。
好容易等到早上食堂开门了,还不允许她多吃点儿了?
舒桥还没说话,就已经有老师捧着茶缸子过来了:“哟,刚刚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不是我们商大学神吗?是难得有空,暑假回来看看吗?”
又看了一眼舒桥,带了点揶揄:“怎么,年级第一只和年级第一做朋友?”
商时舟从善如流地喊了声陈老师好:“您说的哪儿的话,这不是路老师特意拜托我给她补补课,争取给咱们一中的光荣榜上再添一个状元嘛。”
这话说得没毛病,除了当事人舒桥脸色古怪之外,其他老师都笑了起来。
直到路程的声音凉飕飕从背后传来:“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路程那个暴脾气,这种口气说话的时候准没好事。
一众老师都是人精,作鸟兽散状,临走还拍拍商时舟的肩,叹息他都大二了,还要回来受路程的这份苦。
这个间隙里,舒桥飞快抓起手机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是在大洋彼岸的美利坚跳脚的苏宁菲。
【一中在睡少女】:?????
【一中在睡少女】:老人地铁手机.jpg
【一中在睡少女】:我他妈刚刚看到了什么?
【一中在睡少女】:啊啊啊啊啊!!!我没看错吧?刚刚你背后的是商时舟吧?啊啊啊我好big胆,有朝一日,我居然说了我男神是狗耶!
【一中在睡少女】:等等!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们在哪里!!大清早的你们在干什么!!!
【一中在睡少女】:舒桥,舒桥,你别躲在手机后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看!!
路程拉开椅子坐在舒桥旁边,用茶杯盖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拉,发出有些刺耳的“滋啦”声,再往后一靠,紧紧盯着商时舟:“说吧,怎么回事。”
商时舟还是那副没个正形的样子:“没怎么回事儿啊,您从哪里开始听的?”
路程倒吸一口气:“怎么,还要怪罪我偷听?”
“就是听听要从哪儿开始给您解释。”商时舟摊摊手,眼看路程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黑,才继续开口:“我说的都是真的。”
路程手里的茶杯“啪”地放在了桌面上。
所有去过路程办公室的人都知道,这是路老师要活动一下筋骨,准备开始一场疾风骤雨的思想教育了。
于是商时舟紧急转弯:“许深忙嘛,不像我,大闲人一个,有些活儿我来替他干,也是一样的。”
路程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你觉得我信吗?许深昨晚还来陪我爸下象棋,他哪里忙了?还来食堂怀旧,你倒是告诉我,你怀什么旧?你连食堂的门朝那边儿开都是今天才知道的吧?!”
商时舟老神在在:“陪您父亲下象棋还不忙吗?他老人家的棋瘾上来,连舒桥都要被抓来对弈。”
路程语塞。
毕竟是亲爹干的事情,他百口莫辩。
“再说了,路老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都很助人为乐。”商时舟气定神闲,又补充一句。
不提还好,说到这里,路程终于一拍桌子,开骂之前堪堪又想起对面的混小子已经毕业了,深吸一口气,转而看向自己身侧当下的得意门生,语重心长:“舒桥啊,你可离他远点儿,你知道这小子都干过什么事儿吗?”
舒桥刚看完苏宁菲发来的39条消息,这会儿手机还在不断震动涌入她的感叹号和问号,突然被cue,一个激灵,老老实实地摇头:“不知道。”
“别的我就不说了。”路程痛心疾首:“这小子当年,连保送名额都说不要就说不要啊,你说他还有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这事舒桥还真没听说过,她心底有些愕然。
保送名额那都是竞赛一路厮杀出来的,一场场考试头晕眼花,身处其中的压力并不比高考小。
真的有人说放弃就放弃吗?
她带着点儿惊讶地抬头去看商时舟,坐在对面的男人一副洗耳恭听的散漫模样,嘴角擒着一抹笑,也不反驳,就这么带着点纵容地听路程继续哔哔。
确实是一副天大地大他商时舟最大的样子。
放弃名额的事儿,还真挺像是他能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