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闹钟没响,陈长风比她起得还早,醒了就盯着天花板发呆。
程诺被他翻身的声音吵醒了,看见他的样子,看一眼手机时间,关心地问他:“怎么了,睡不着?在想公司的事吗?”
陈长风:“没,在想一个朋友。”
大清早的不睡觉,想什么朋友啊。
程诺:“谁啊?”
陈长风:“你不认识,上大学的时候跟我比较好,叫陈勃,经常陪着我,我也帮了他不少忙。”
程诺在清早起床的时候,通常大脑都比较迟钝,愣是没听明白他的话,还傻呵呵地问,“哦,他怎么了,又找你帮忙了吗?”
陈长风侧过身来,不看天花板了,胳膊伸到程诺脖子底下把她搂在自己肩上枕着,拍着她的胳膊:“嗯,他说今天要找我老婆帮忙。”
程诺被拉着去“帮忙”的时候才知道他那位下流朋友是谁,趴在枕头上小声骂陈长风“不要脸”。
早饭依旧是做不成了,程诺补觉,陈长风去上班,走之前说晚上带她去个宴会。
陈长风的应酬,从来没说带着程诺出席过,不是他不想,是担心程诺不愿意。
今晚是有个私人拍卖会,陈长风记得之前程诺跟他妈一起去过类似的活动,看了这次的拍品,觉得她可能会感兴趣。
程诺不知道这次的场合隆不隆重,保险起见,她喊了造型师来家里化妆,挑了套分体的套裙,简约大方。
可能是看多了程诺的素颜,她这么精致地近距离出现在陈长风面前时,他被惊艳住,甚至改了主意想跟她出去约会,“小破拍卖会,比我还值得你用心打扮吗?”
这两者有什么可比较的,程诺不懂他的脑回路。
陈长风吃起醋来不分对象,哪怕对方连人都不是。
他整晚都有点酸溜溜的,不过举手牌倒不含糊,最后给程诺拍下来一套女皇戴过的珍珠王冠,和一枚浪花形状的胸针。
现场还有珠宝展台,程诺试戴了一对流苏钻石耳钉,陈长风觉得好看,直接包起来了。
给女朋友买买买的感觉真不错。
程诺都收下了,也没跟他客气。
陈长风喜欢她对自己的“没边界”,觉得她完全不拿他当外人,但又怕他这样显得太倒贴,她不珍惜。
于是故意卖惨:“浪花,你不要以为我有很多闲钱啊,没有的。我爸那个人你也知道,他抠得很,给我开工资以后就不让我妈给我生活费,我的可支配资产少得可怜。”
“哦。”程诺抱着珠宝盒子,点点头。
陈长风:“所以你得珍惜,这可都是我满满的爱。”
程诺对着盒子亲了一口。
陈长风恼怒:“我是说珍惜我!你珍惜盒子干嘛!”
程诺是故意的,她把后排车座的挡板升上去,才又亲了一口陈长风,“之前确实不知道你过得这么惨。”
陈长风:“哼哼,对我好一点,可别再想着要跟我分手了。”
他其实只是把这话挂嘴上,心里不是这么想。如果是不触及底线的吵架分手,那多半他可以哄回来;如果她真决心要跟他分,大概是他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陈长风对程诺的喜欢那么多,他想紧紧抱着她,也想让她开心快乐,如果他的喜欢有一天让她不快乐了,他可能也会试着放开她——前提是她真的不需要他了,因为她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都是在说气话。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个好男人。
回了程诺家看到她拿出个漂亮笔记本写写画画,陈长风就站在她身后看。
程诺也没避着他,大大方方让他看内容,是记录的他今天给她买的东西,时间、名称、特征、价格。
陈长风不知道她记这个干嘛,又翻了她前面几页,发现都是自己家送她的东西,大到房子,小到包,基本上价格过万的都记着。
翻到前面,发现这还不是从今年开始记得,是从他回国以后开始的。
他越看越觉得像财产清算,以为她把自己的话当了真,“你不会真盘算着和我分手了把我的东西都还给我吧?”
程诺赶紧给他顺毛:“没啊,我怕你当家把家业败光了,就先把你放在我这里的东西记下来,万一哪天你破产了,我还能换点钱给你留点底。”
陈长风:“哦,换了钱还给我,然后把我一脚踹开,因为我破产了。”
程诺抱住他的脑袋用力闷他,让他闭嘴,“我不是也在赚钱吗!你破产了我就多接点活干,咱俩又饿不死。”
陈长风难得脸都埋在她胸口了却没坏心思,抬起头来眼神灼灼地看她:“真的么?你真的是在替我计划?”
程诺点头。
陈长风没感动,还骄傲上了:“你果然早就暗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