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最喜欢的草莓咬在嘴里,嘟着嘴对他发出邀请。
浪漫电影里,该是他倾身含住露在外面的半颗草莓,也含住草莓味的她。
现实里,他看着她的嘴,抬起手轻轻捣了草莓屁股一拳,把草莓怼她嘴里了。
陈长风:“对不起,太可爱了,像鸭子,没忍住。”
程诺:有大病?
第46章 解决
陈长风擅长把程诺惹生气, 也擅长把她逗笑。
本来程诺都想让他自己睡沙发了,结果她洗完澡出来,陈长风嘴里叼着支仿真花, 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按着帽沿——戴的还是她的黑色鸭舌帽。
他一条腿站得笔直,另一条腿弯着抵着墙, 姿势是一种扭曲做作的耍帅。
陈长风:“女人,看看谁来了?”
程诺上下扫量他, 配合地问:“哦, 你现在是谁?”
陈长风先把嘴里的花取下来,浮夸地转了两个圈递到她手里, 然后出其不意地摘下来鸭舌帽向远处扔飞, “是你的河童男友!”
“什么?”她的视线随着帽子飘走,又转回来,才发现他的脑袋上顶着一坨滑滑粉粉的东西, 确实很像中间秃头的河童,“噗——”
还好她没在喝水,不然自己没呛死也得把他喷死。
陈长风自己先笑场, 摸着脑袋笑得眼泪都要飙出来。
程诺这才看清楚, 他顶着的是她的硅胶乳贴。
她不笑了,“啊啊”怒吼着, 跳到他身上去锤他,“你神经!神经病啊!”
他托着她的腿,把她抱举在身前, 任她捶肩揪耳朵, 还不要命地问,“像不像?像不像河童?”
然后跟她一起跌到床上, 边躲着挨打,边凑过去亲她。不管是气的还是笑的,总之情绪激烈的两个人终究还是滚成一团,声音逐渐变了味道。
闹得太晚,早上还有个会议要参加,陈长风没睡几个小时就起了,程诺睡得懵懵的,没能给他做早饭,自己抱着被子坐在床头发呆醒神。
陈长风把被子给她围好,往她被窝里塞了个毛绒玩具叫她抱着继续睡。
清早接觉容易得很,他还没出门她就又睡熟了。
芙蓉帐暖,晨风料峭,他打车去上班的时候心里全是怨念,想要等公司步入正轨以后就跟程诺出去旅游,这个班他是一天都不想上了。
可世事从不如人愿,改革开头难,中间难,后段难上加难。
季度财报出来以后,陈老爷子又气得犯了一次高血压,住院住了好多天。
晚辈们轮番去医院照顾老人家,陈长风这个长孙却是被陈世羽安排在最后。
老爷子一见到陈长风就拿着拐棍砸床架,问他是不是要来给自己再续两天院的。
陈长风这回是真孙子,蹲在床边被爷爷抽了几棍子,心里想着他爸是不是故意的,挑老爷子身体恢复好了有力气揍人的时候派他来。
等爷爷气消了,也可能是打他打的手没劲了,陈长风给爷爷倒杯温水哄他喝,态度恳切地问他:“爷爷,您到底是因为哪一点生气?您说,我解释给您听。”
老爷子一开口就呼哧带喘的,“我不听。”
陈长风:“也是,您老英明神武,哪有不明白的,用不着我解释,我爸肯定也都说给您听了。”
老爷子不买账,依旧是满面怒容。
陈长风在爷爷威严的表情里,却看到了生命流逝的垂暮。
说句不孝顺的,他不知道这双锐利的眼睛还能散发多久的精光了。
祖孙俩头一次地正式对话,陈长风本来不想说虚的,却因为直观地感受到爷爷的衰老,最后还是顺着老人的面子,满脸真诚地说:“我知道了,您不是生我改革公司业务的气,是气我没照顾好姑姑她们是不是?”
老爷子终于给了他个正眼。
陈长风便继续说:“我初来乍到,姑姑和表哥都帮了我不少,教我应该怎么面对各种突发状况,我知道他们也都是……嗐,不说了,反正我知道,我们是一家人。您现在这么生气,是觉得我把公司拆得七零八落了,亏待了姑姑一家,您心疼他们是吧?”
陈长风把表哥他们使的绊子都美化成了对他的指导,说起来还带着点委屈,他爸说他这样很不职业。
陈长风知道爷爷是在顺着心意立完遗嘱以后又后悔了,人老了心又软,曾经看不惯姑姑家的作派,想着保全陈氏就得牺牲女儿的利益,可现在又想起来姑姑这些年的好,还没等着要补偿她们,儿女两家已经为了遗产闹得分崩离析。
老爷子不会怪自己当初决断失误,也不愿意再苛责受了委屈的女儿,于是便把火气撒在了“乱改革”的孙子身上。
陈长风早都跟他爸商量好了,现在把解决方案递到爷爷面前,请他指示:“陈氏入股姑姑的新公司,把陈氏保留的原来的业务还给姑姑去做,邀请她迁址回总部大楼来,以后我只负责新业务板块,两家并一家,还是陈氏集团,您看这样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