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不由得微微蹙眉。
江户川乱步完全没想到这人的脸皮能这么厚!
“鹤里,”五条悟收紧了抱着她的动作,下颚抵在了她的头顶部位,在她看不清的角度里,神情逐渐转为虚无,脸庞似乎都掺和着碎冰,与之相反的是,他的语态格外亲昵,“你能想起我真是太好了。”
他这幅样子把江户川乱步脑子里的原住民吓了一跳,“……!!这、这人怎么变脸这么快!”
“完全都不装了啊。”江户川乱步阴恻恻的开了口,他朝着五条悟这幅有恃无恐又似乎有着愠怒的模样,冷不丁地扯了扯嘴角,“看来你也不是很愉快嘛。”
江户川乱步眯眼时,大致推算出了一些信息。
明明鹤里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能在发烧后突然想起了一些记忆,大概率与这座宅邸内除了他们以外的那几人脱不了关系,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看来是阴差阳错地便宜了银发男。
不过也没有让银发男好受就是了。
呵,拙劣的手段。
他等着看暗处的人与银发男两败俱伤。
想到此,江户川乱步嘲笑的弯起了猫眼,露出了格外恶意的模样,“真为你拥有了新名字而高兴啊,惮。”
江户川乱步能看出来的信息,太宰治也大差不差的分析完了。
太宰治如同捧哏般,补上了一刀,“这个名字确实要比之前的悟——”
他迎着五条悟愈发泛冷的视线,无畏的笑了笑,“好听多了哦!”
另一边。
愤怒捏碎了门框的惮,还在不动声色地注意着那边的一举一动,他眼看着五条悟被群嘲的样子,竟然心情愉快了不少。
“冒牌货而已,”惮轻嗤一声,“五条悟又能坚持多久?以他的骄傲程度?”
虽然不明情况,但也看懂了一些的夏油杰,在惮的脑海里不经意的问出:“……原来鹤里她,这么喜欢…你?”
“我们的关系,是你们任何人都插手不了的。”
惮留下了这一句话后,话锋一转,“而你的挚友却自私的妄图插手进来,我怎么可能容忍?”
“抱歉,”夏油杰虽然这么说着,“既然是悟的坚持,那一定有他的想法,要是鹤里真的没有认出你来,说明她对你的这份喜欢……”
“也没你想象的那么重要。”
“……你,”惮的脸色沉沉,“夏油杰,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不好意思,”夏油杰的嗓音依旧是礼貌而温润,“对于占据我身体的外来者,我现在能保持这个心态和你对话,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
这边的两人暗潮汹涌,那边的对峙还在继续。
“不管你在想些什么,”太宰治继续看向了五条悟,他几乎是把警告放在了明面上,“要是你敢做一些伤害到她的行为……”
他抬手扯了扯脖颈间的绷带,意思明确。
“那还是不用你操心了,哥哥桑。”五条悟再次着重于这个称呼后,他俯下身凑近鹤里的耳畔,声线情绪不明,“鹤里,这里不干净,我带你换个地方去休息。”
五条悟随即朝着他们露出了近乎是恣意又嘲弄的神情,他的余光掠过一旁,伸手时指腹摩擦了一瞬后,嘴里发出了“砰”的拟音词,角落隐藏着的咒灵被迅速袚除,灰烬消散于空气中。
“那么,拜拜——”
眼看着五条悟身形消失的格外迅速,江户川乱步咬了咬牙看向了太宰治,“太宰,你的言下之意是不管了对吧?鹤里现在还在发烧,就让那种人看着?”
太宰治倚靠在了墙壁前,“他坚持不了多久的,而且鹤里现在……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
他垂着眸,语气平静,随即转身就走,“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乱步先生。”
“太宰!”江户川乱步气鼓鼓地跺了跺脚,完全是不可置信,“明明平时防我跟防贼一样!!”
原住民小声吐槽:“因为确实你更危险。”
“什么?!”江户川乱步咬牙切齿,“你现在到底帮谁?”
原住民若无其事的“哇哦哇哦”几声,“本侦探实话实说而已。”
“江户川乱步!笨蛋!没用的家伙!”
“干嘛!讨厌的另一位乱步!明明是你不能引起鹤里的注意力,换做本侦探肯定不一样了!”
“你胡说!”
“实话都不听了对吧!哼!”
于是幼稚的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
*
鹤里想要动一动,然而身前的人紧紧地环住了她的臂膀,迫使她只能靠在了他的怀中,他把被子裹了起来,两人一同包围在了其中后,温度上升了不少,热融融的。
她刚睡醒,本来按理说是不困的,但因为还在发烧,她又被五条悟喂下了一颗退烧药,药物的催眠让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忍不住就直接把脸埋在了他的肩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