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卑劣,”无惨垂着头,嗓音愈发颓靡,带着无端的森冷,“沾沾自喜吗?成功插足于我们之间,以此光明正大的表露出自己肮脏又丑陋的——”
“闭嘴!”
宇髄天元再也无可忍耐,他眼眶欲裂,额间青筋暴起,“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像你一样!”
“哦?是吗?”
两者间遥遥相视,莫名有一阵激烈又可怕的交错感,惹得无惨继续冷着声,“那我就是看见了一只在人身后捡着骨头,得到好处又不敢承认的狗。”
宇髄天元气息四溢着,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直到被一旁的鹤里按了按胳膊,才不可思议的冷静了下来。
他清醒后,又觉得对方可怜。
突然,鹤里感受到自己被人从身后,恰到好处的虚虚环抱着,一阵温热包裹着她,以至于她愣了一下。
“若是说这么多,可以掩盖你的虚张声势的话,”宇髄天元俯下身,凭借着身高优势,从后方轻轻地环住了眼前的小姑娘,保持分寸地虚抱着她,他的嗓音温缓,“无论如何,真正的保护都是有温度的。”
他很快就松开了,然后凌冽般抬起了裹挟着熠熠的目光,直直看向了脸色阴沉的无惨。
“这一次,是你输了。”
“……”
无惨随即卡顿般,一点点的看向了鹤里。
很显然,眼前站着的她,目光竟然是看着宇髄天元,并且还鼓着脸说着:“你都不给我点表演的时间吗?就知道抢戏!”
他深深地攥紧了拳头。
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从来、从来都没有正视过他……
无惨不自知地双腿卸了力气,一股从内心升起的卑怯令他想要挣扎着逃离这里。
他颓然跪坐在了地上,双手撑着地面,迫切的想要把身上的羽织盖住脑袋,缩小成一团,以此掩盖自己存在的事实。
鹤里的余光带到了无惨的身上。
她看着对方缩在那,地面开始一点点被打湿。
接着,宇髄天元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她抿着唇,理解了他的意思。
于是鹤里走到了无惨的身前。
她垂眸看着无惨,“无惨。”
地面上的无惨颤抖了一下。
他恍惚般抬起了那瑰丽的面容,眼眶有着细微的红,如同被揉碎的花瓣,氤氲着阴郁又芬芳的气息。
鹤里就这么看着他。
无惨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指节,他抬眸看着她涵盖着薄凉的目光,只觉得心脏一缩。
他恐惧地闭上了眼睛,“……什么都好,无论让我做什么,不要这么看着我。”
若是什么都不知道该多好。
他还可以自欺欺人。
“呜…我……”他声音艰涩,“我真的错了吗?”
“对你自己来说,没有,”鹤里放平了心态,“但是对于我,是的。”
“你不需要无时无刻把自己摆放在这种底端的位置。”
这种卑微又小心翼翼的态度,却在积累后爆发,以至于走向了这一步。
她想了想,俯下身朝他伸出了手。
“我的话可能会比较难听,但我希望你可以忘记曾经发生的那些,去做你自己。”
无惨微颤着睫毛,一点点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手,然后唇瓣动了动,“你想要把我从你的世界里撇清吗?”
“……”
鹤里没有说话。
“若我还有价值,利用的价值的话,”无惨一点点尝试着,主动握住了鹤里的手,他呼吸一顿,然后凑近着她的手背,又用脸颊轻轻蹭着,还抬起湿润的眼眸,看着她,“我的灵魂若是能被你享用,会是我的万幸。”
她定定地看着他,“那我会在你寿终正寝,而非自我终结后,来拿走你的灵魂。”
无惨踉跄着站起身,他小心翼翼地询问,“我可以拥抱你吗?”
鹤里则是说:“你如果不再露出这幅表情的话,就可以。”
无惨理解了,强扯着勾起了笑容。
宇髄天元看着眼前的无惨把小姑娘抱入怀中后,以为对方终于正常了,结果无惨给了他一个挑衅的余光。
“……鹤里,”宇髄天元嘴角抽搐着,强行压下了额间的暴起,“虽然但是,暴揍一顿还是不能少啊,这种事情就让我来好了。”
无惨立即改掉挑衅的面孔,露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揪着鹤里的衣摆,作出大鸟依人的模样,“鹤里,他好可怕,我这么弱他都……”
弱?
宇髄天元的头上顶满了问号。
“你确实挺弱。”
他笑了笑,露出了牙齿,“所以才会像刚刚那样,节节败退。”
这下子换做无惨面无神情了。
隐隐感受到什么奇怪的氛围的鹤里,连忙清了清嗓音,“咳咳,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之前到底是怎么做到让我失去能力的,无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