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筷子夹起轻微的敏/感/战/栗,羞耻在这瞬间直达峰值。
纪晴雯的身体剧烈地抗拒起来,身上罕见的食材纷纷掉落,她侧过身,将自己蜷缩起来,面容藏在精灵般飘逸的长发中。
蒋华容却只是品位着她的痛苦和羞耻,手顺着她背上凸起的脊椎骨一节一节地游走。
“不乖,就要付出代价。那样的事,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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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欲大晚上又接到陈恩霈的电话。
陈恩霈往日牙尖嘴利,一件简单的事都能被她说出花来,但此刻,她突然仿佛只会发出惊呼和“阿巴阿巴”的声音来。
那样的事,很隐晦,又牵涉到大佬,何况陈恩霈没有亲眼看到面具下的脸,不好说的那么清楚明白。
乔欲终于从陈恩霈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话语中听出了陈恩霈要表达的意思。
“纪晴雯是一个肮脏的女人,她玩得很开的,你跟她搭戏就算了,戏外可得离她远点……”
肮脏吗?
乔欲在夜色中独自坐在沙发上,室内并未开灯,剧本散落在茶几上,不用看她也能回忆起上面的每一个字。
只有月光从没有拉紧的窗帘缝隙中透进来,半明半昧地落在她的掌心中。
她望着掌心中的月光,脑海中闪过纪晴雯穿着紧身旗袍的画面,想到了被旗袍包裹着的腰臀,想到旗袍半脱下来的模样,想到了那背着井上先生在狭小杂物间发生的故事,两条衣衫不整的人影在相互交缠,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如玉的背上游移,死死地嵌入雪白的肌肤,在上面留下一条条血痕,背的主人转过头来,那是纪晴雯,而她的动作也露出被她挡住的人。
乔欲分明看到那个与纪晴雯纠缠的人,长了一张自己的脸。
与纪晴雯纠缠的人,是池寻。
而恍惚间,乔欲也分不清了自己与池寻的区别。
池寻要许艳芸离开,但她自己又无法完全地割舍,内心里阴暗的欲望作祟,在这样的地方将对方粗/暴/地占/有。
欲/望在胸/腔中化作一股热/流升腾作祟。
乔欲整个人后仰倒在沙发上,无法压抑沉重温热的鼻息。
不管她是池寻还是乔欲,都与清白二字毫不沾边,肮脏也得算她的一份。
意识在沉沦,仿佛失足坠入狭窄的古井之中,井壁潮湿,遍布青苔,短暂地向上爬,而后彻底地跌落井底,淹没了理智。
“陷进去吧,完全地陷进去吧,拍完这部戏,以后就不要再见了……”
第7章
一早,气温突变。
横店进入了连绵的雨季,天空阴沉,雨点如羊毛般飘飞不停。
潮湿的气味混着泥土的清香,让人心情也随之陷入低沉,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腐坏。
冯温早早来到片场统筹,一抬头,已经看到乔欲也在了。
每次看到乔欲的脸,冯温都不由得感慨一番造物者的偏心。
她已经有了过人的天赋,已经有了模特般的身材比例,却还拥有这样一张动人的面庞,锐利的美貌像是平原上划过的闪电,撕碎长夜,美得极具攻击性,虽然以甜妹的面容出道,可五官过于立体,有种异域美感,骨子里淡淡的疏离,让冯温一眼就看中了她,比起工业甜妹,病娇恶女才是更适合乔欲的路。
乔欲的五官无话可说,但有些颓丧的气质还是让人敏锐地察觉出她昨晚并没有休息好,似乎是因为一些烦心事失眠了。
“事情你经纪人应该跟你说过了。”冯温走过去坐在乔欲身边,“剧情方面会有一些改动,昨天拍的镜头全得推翻重来,编剧连夜改了本子,刚才副导应该发给你了。”
乔欲颔首:“我看过了。”
“我知道,跟纪晴雯合作会有些麻烦,这只是开始,”冯温说,“如果你现在要退出,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乔欲想也没想,直接说:“许艳芸只能是她,我也只在身上找得到感觉。”
“你想好了就行。”
正巧,纪晴雯也走进化妆间,同冯温和乔欲打招呼。
“早!”纪晴雯穿一身白T和牛仔裤,笑意盈盈。
“早,纪老师。”冯温打完招呼,忽然发觉室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纪晴雯推门的时候看到乔欲跟冯温有说有笑,但自己一来,乔欲就低头不讲话了。
纪晴雯只以为是因为剧本修改重拍乔欲对自己有些不满,也只是自嘲地笑笑缓解尴尬。
不过,乔欲的眉眼是真的好看,这也是纪晴雯刚刚才注意到的。
似乎是察觉到纪晴雯的目光注视,乔欲抬起头来,挑了挑眉,目光对视,昨天的记忆涌出。
在片场的呼吸与共,和昨晚进入角色后在幻想之中的色授魂与,都让乔欲的心漏跳了好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