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肆无忌惮的倒霉孩子作起来,除了白谨行在,是真谁都控制不住。
不带在身边,白谨行真是一千一万个不放心。
算了,到时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实在不行,那就只好带去部里了,左右不方便可也不代表不行。
摇了摇头,白谨行索性也不再多想几天之后的事了,眼见白慎言自顾自玩的开心,她便低了头,开始认认真真看起了掌心的书。
这是她前些日子带着白慎言去了一趟书馆带回来的。
雨后的上午,空气清新,阳光绚丽灿烂综合了入秋的霜冷,清凉舒适的刚刚好。
白谨行看的认真,倒也是不免多了几分专注,直到忽然有一阵雨滴落下,清凉的落在肌肤上,也打湿了正在翻看的书本。
“又下雨了?”
白谨行恍然回神,但艳阳高照哪里有雨的样子?
她转头看去院子里的那棵大树,小铲子仍在地上,而白慎言……
这倒霉小作精不知何时爬到了树上去不说,还坐在树杈上使劲摇,摇的树杈剧烈晃动着,上面存着的雨水伴着落叶哗哗往下掉。
噼里啪啦的一半落下地上,一半又淋了白谨行满身。
“哈哈哈哈哈——”
白慎言乐颠颠的笑,就像找到了兴致一样,简直越摇越来劲。
直到白谨行忍无可忍,指尖捏着桌子上的笔“啪”的扔出去,正中她脑门红心。
白慎言懵了下。
下意识停了下来,眨巴眨巴眼睛,低头对上白谨行冷刀子似的眼,她才猛然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顿时就吓得一哆嗦,小身子没坐稳,翻身了折下去了。
砰——
白谨行只想说,活该!
她冷着脸,起身正要走过去,忽然,有敲门声响起。
“谁?”
白谨行很疑惑。
自从她带着白慎言来到这住下之后,这周围住着的其他人,基本有条件的都走了,要说为什么?
当然是怕白慎言会暴走了。
除了偶尔会来的林昭和金铃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上门,就说白谨行能不疑惑吗?
“谨行,是我。”
这称呼让白谨行下意识皱了皱眉,而这声音……
虽然已经有些日子没听到了,但她已经猜出了来者是谁?
这是陈伏的声音。
他怎么来了?
两人当初在白慎言的归属上吵起来,而后才听说他是出任务去了。
这是回来吗?
白谨言其实一点也不想开门,她甚至不想见,也不想听到这个声音。
但没办法,自己都应声了,若是不去见见总归是不好的,白谨行微叹了口气,顿了下才放下书,起身去开门。
白慎言也爬了起来,一边一瘸一拐的跟过去,一边揉着自己的小屁股。
吱嘎——
打开了门,但白谨行没退开,也没谦让着让陈伏进来,虽说不合礼数,但白谨行也知道她一开口,陈伏才不管那么多,上杆子都要进去。
白谨行才不想给他机会。
只是见白谨行不让开,两人一门里一门外的四目相对,陈伏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松开。
他探着身子站在台阶上,即便三月未见,也仍旧是那一身的挺拔军装,配合着他的英俊模样,温文尔雅的笑,让人一看到就仿佛沐浴着春风一般下意识心生好感。
但这其中绝不包括白谨行。
“原来是陈总将,这是才出任务回来吗?”
心里不满,但陈伏光天化日的也不能硬闯,闻言也只是点头;“嗯,才回来。”
他很快又笑了;“在车站那边碰到了王副主管,她忽然临时有事,正巧我要过来找林总将,她就拜托我将这几份文件交给谨行你,这不,这你送过来了。”
王静是白谨行所主管部门的副管,她休息的这三个月里也都是王静在主持事务,如今再过几日她就要去上班了,王静将报告送过来也情有可原。
但问题是,陈伏,真的有这么巧吗?
白谨行对此持着怀疑态度,她微微敛了敛眉,但没多问,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文件袋子。
“谢谢陈总将特意跑这一趟了。”
陈伏爽朗的笑;“小事,顺路而已,不用客气。”
白谨行礼貌的笑了笑;“不过还有一件事……”
“什么?”
“我记得和陈总将也是说过的不是吗?”
白谨行唇角勾起,再笑,可眼底却分明没有半分笑意;“陈总将这样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只怕……不妥吧。”
陈伏眯了眯眼。
两人一时间谁也没再开口,气氛莫名下来,直到小炮仗冲出来,一下子扑到了她的腿上。
又是一月后的白慎言,身高体格又大了不少,她猛地扑过来,即便没用上恶魔之力,但也仍撞的白谨行猝不及防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