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丢死个人。
虽然动手是不能轻易动手的,但吵架还是你一句我一句的,于是就这么喧闹起来了。
待韩锦衣和柯蓝一出来,白剑门众人的目光齐刷刷都射过去了,他们还记得,这小家伙是跟着韩锦衣一块来的。
她是韩锦衣的人。
但即便如此,白剑门也不能不问,主要是这小弟子说的也未免太过斩钉截铁,太过真实真切了,大长老不在,压着怒气说话的是五长老郑戈。
“韩师姐,她是你的弟子?”
韩锦衣不答,只看了一眼那小弟子笑了笑;“郑师弟就这般相信他的话?”
“信与不信还需调查,但若是事出无因,我这范全师侄也断然不会有此一说,还望韩师姐将这位师侄叫出来。”
原来是叫范全吗?
韩锦衣淡淡的看了那弟子一眼。
白慎言扔了手里的小石头跑过来,见那大胡子老头对韩锦衣呲牙,她气的捏住了拳头。
但韩锦衣却拉住她的手,目光淡漠的抬头看范全;“白慎言不可能是凶手,她被魔教所害,如今神智受损,更是日日与我一起,她不会杀人,也没时间下山杀人。”
那郑戈还是相信韩锦衣为人的,沉默了一下,转头问范全重复着;“你确定是她?”
范全很激动;“就是她,五师伯,就是她杀了师尊,她的脸我绝不会忘记。”
“那日上午时,我和师尊前来拜山,她还莫名其妙的出来就向师尊动手,她最有动机了,五师伯你相信我。”
他说的斩钉截铁,白剑门的人哪怕是在相信韩锦衣的为人也不由得一个个躁动起来了。
谴责声声中,太始门的人也不甘示弱。
最后吵啊吵的,还是大长老俞兆林冷着脸出来了;“吵吵吵,吵什么吵,丢不丢人?”
“可师兄,范全说是……”
俞兆林摆了摆手,郑戈只得闭了嘴。
他合了合眼,先是望了白慎言一眼,而后才回头去看范全,深深的一眼后对上韩锦衣淡漠的眉眼。
“此事我已知晓。”
他顿了顿唇角,而后才继续道;“道师弟一事,我白剑门必将查清始末,绝不会放过这凶手,可若是当真为这位师侄所为,韩师姐可也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自然。”
两人目光对视着,一息后同时移开。
一场闹剧就这么很快开始,又很快结束了。
白剑门的人带着道理的尸身和那范全匆匆下山后,柯蓝神色凝重的不行。
凝重又难看。
白剑门的态度其实她也理解,尤其还有范全这么横叉一杠子,但理解归理解,只是吧,这事摊到她身上就不是理不理解这么回事了。
“这件事只怕不会善了啊……”
韩锦衣微微颌首,这是必然的。
太始门和白剑门同为正道七大派,关系不说多好,但总是有几分情谊在的,只是有此一回,从此交恶算不上,但彼此之间的关系也肯定会有间隙。
而这也是必然。
“师姐,你觉得谁会是凶手?”
送韩锦衣回去的路上,柯蓝望了一眼和云鹤走在一起大摇大摆的白慎言,她沉吟着;“为何范全会说是白慎言?”
“是他说谎了?还是谁装成了白慎言的模样去袭击道师弟?”
目的是想陷害白慎言,还是……
太多问题找不到答案,柯蓝只觉得自己头疼的很。
但韩锦衣却是笑了笑;“这就头疼了,等着吧,往后你头疼的地方还多着呢。”
柯蓝大叹了口气;“要不是鹤儿修为还不行,我也想卸了这门主之位享享清福了。”
韩锦衣哑然失笑;“多派些长老弟子下去驻守丰华城,再把外出历练的弟子长老执事们全部召回。”
未了,她抬头去看正午时越发炽热的太阳,眯了眯眼;“毕竟接下来,只怕用不了多久这大陆上也就该乱起来了。”
柯蓝若有所思。
或许她一开始还不太明白韩锦衣这话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可很快她就明白了,的确是该人心惶惶了。
白剑门的人之后派了多人前来寻找线索,缉拿凶手先不说,大陆上,魔教那边销声匿迹的还没什么动作,但一个被所有人称为“血魔”的小魔头却仿佛凭空出现在了这世上。
不过年后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也就是一个季节的过渡都没用上,不只是七大势力的各个长老,峰主,堂主等人无故被杀。
哪怕是其他世家门派中也有不少人无故横死。
其攻击方式都出如一辙,并无兵器之伤,却有大面积火焰灼伤烧伤的痕迹,身上布满了撕裂伤,致命处,不是穿胸而死,就是喉咙被扯断啊,四分五裂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