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也就是那个在崩坏的剧情里,会成为这天下之主的“男主”如今所在的地方。
“发现什么了吗?”白慎言微微眯了眼。
贾承想了想,最后沉吟了半响才回答白慎言,略带着有些沉思和苦恼的嗓音;“也不算是发现了什么,只是感觉那个方向的运势有些不对劲?”
“运势?”
白慎言诧异的挑了挑眉;“你还会看运势这么玄乎的东西呢。”
“这也是占星术的一种。”
贾承并没有解释太多,而白慎言也不在意,她就只是目光眺望,淡淡的问贾承;“那你觉得……这个方向的运势怎么样?”
“正是因为看不出来,所以才奇怪啊。”
贾承叹了口气,白慎言弯腰手臂拄着城墙,半晌嗤笑了一声。
“是吗,那就难办了。”
贾承转头看过来,倒是若有所思;“八将军的意思是……”
白慎言冷笑了声;“你看的那个方向,就隔了一片海,那的城池叫羊城。”
贾承若有所思。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耗在这里,贾承,五年,不,就三年,能做到天下一统吗?”
“……”贾承。
他必须承认他被这话惊到了,惊得这一惯智睿在握的人都睁大了眼睛,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对白慎言的这话作何反应才好。
半晌后才继而苦笑出声;“八将军还是别开玩笑了。”
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相处,他也算了解白慎言这人了,可贾承却怎么都没想到,白慎言的野心,不,她已经狂妄到了这种地步。
打仗可不是儿戏,别说三年五年,就算是十年都不一定结束。
但白慎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只是笑;“这可不是开玩笑,也不是难为你,这是相信,知道吗?”
“老贾啊,你要相信我,但更要相信你自己不是吗?”
拍着他肩膀的手掌仍旧轻飘飘的没怎么用力,可这一刻的贾承却只觉得重若泰山。
结果这人倒是走的洒脱。
望着白慎言离开的背影,贾承一时间哭笑不得了都,可随即望着那白慎言意有所指的方向,他合了合眼,眼底却是蓦然燃起了亮光。
三年吗?
倒是…蛮有挑战的一件事。
……
三年的时间短吗?
不短,它长死了,起码自出来后白慎言南征北战也已经基本有三年没回彭城了。
如果按照那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说法来算,三年的时间,那都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她没在见到姜青君了。
白慎言想的都要发疯了。
可三年的时间长吗?
不长,它很短暂。
短暂到贾承等人简直勾心斗角,打的心力交瘁,这本应该是一场持续数十年甚至几十年的战争。
可如今仅仅用时三年,在此一战之后全部都将有个了结。
四州统一,接下来谁能得到这天下就看各自的本事了,和辽州接壤最多的,是郑州,白慎言用了整整一年半的时间将之统一。
剩下的就只有海州和王州了。
一年前,就在白慎言吞并了郑州之后,一股突如其来的势力以风一样的速度快速席卷了海州。
并借白慎言攻打王州的时候,来势汹汹的快速吞并了王州几座城池平原。
而就在今日,位于王州平原上的最终一战将在此时此刻拉开帷幕。
这也是白慎言第一次遥遥穿过无数的人头攒动看到这个名为钱航的人,一身铠甲,五官俊美,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冷峻的甚至连一双黑眸都带起了几分幽光。
可即便他此时面无表情的冷着一张脸也仍旧难掩他一身贵气风流。
果然是个好相貌的。
而且的确是和记忆中的那张脸,意外的像——
此时太阳初升,连天大雾尚未彻底消散,两军对垒,纵马立于万军之前,在那一片红色兵甲宛如大火熊熊的映照下,白慎言一身的白色轻甲格外瞩目。
她双眼红的仿若渗血,握着重刀的手掌都在剧烈的发抖着,可那绝不是害怕。
那是…兴奋和期待!
嘹亮劲急的号角声起,对面营垒的大军亦是随之而动,钱航踏马前行,立于阵前。
终于,两人四目相对。
鼓声号角大作,白旗在风中被吹的猎猎作响,似乎也在这一刻迎合着这许久未见的压抑气氛。
可一时间,两人竟是谁都没先开口。
气氛越发沉寂。
可号角声落的那一刻,最后还是白慎言歪着头嗤笑起来,率先打破了对持。
“这么多年不见了,你怎么还是这幅死样子,成天扳着个脸装什么深沉啊。”
白慎言嗤笑着;“得了,适可而止吧,就算在怎么装,也都改变不了你这副人模人样皮囊下的恶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