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她指着明真如脸的手迟迟不放下。
明真如在以前就是谢时竹的陪读丫鬟,对于谢海澜也颇有了解。
就算她行礼了,对方依然会找出些问题刁难。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谁让她只是一个侍卫。
就在明真如思考之时,谢海澜再次开口:“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真以为主子飞升,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她话中有话,就算谢时竹再笨也能听出她的言外之音。
这大小姐是指桑骂槐啊。
明真如撩起衣裳下摆,膝盖弯曲,刚想跪下时,一双纤细葱白的手挽住了她的胳膊,制止了她的动作。
紧接着,一个慵懒的女声传入她耳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很是悦耳。
“奴才?”谢时竹红唇一勾,凝视着谢海澜娇纵的面容,启开唇瓣,“寡人一直把真如当成姐姐,难道在你心中,我的姐姐还得向你跪地行礼?”
刚说完,明真如愣在原地,看着谢时竹的眼神浮现出很多情绪。
谢海澜脸色一变。
谢时竹是皇帝,哪怕没什么实权,那也是皇上。
谢海澜冷笑一声,带着自己的几个丫鬟准备离开。
但谢时竹不是好惹的人,她猛地伸手拽住谢海澜。
谢海澜一愣。
谢时竹抓住她后,不放她走,而是声音冰凉道:“她是我姐,那你不得向她行礼?”
刚说完,谢海澜表情沉得可怕,她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谢时竹一个字一个字重复一遍:“跪下行礼。”
谢海澜五官几近扭曲。
这里不是王府,不是她的地盘。
在谢时竹阴冷的视线中,谢海澜被迫地双膝着地。
她一跪,身边的丫鬟也纷纷跪下。
谢海澜咬牙切齿,极度不自愿道:“参见明月侍卫。”
谢时竹低头注视着谢海澜屈辱的面容,微挑眉稍。
随后,她没有理会谢海澜,朝还在一边震惊的明真如说:“走了。”
明真如:“是。”
两人相伴离开后,谢海澜从地上爬起,恶狠狠盯着他们的背影。
然后,在心里想,谢时竹明日我就要你从皇位上下来。
*
“陛下,臣是奴才之身,不配被您称呼为姐姐。”到了无人处,明真如双膝跪地,朝她磕了一下。
谢时竹低头看她,语调很淡:“寡人说你是什么身份,你就是什么身份,谁敢反驳,寡人就把他脑袋扭下来。”
她说完后,不顾明真如诧异的眼神,直接转身回到了殿里。
而明真如跪地不起,盯着谢时竹的背影许久。
*
翌日。
谢时竹上朝后,昼王忽然又提到了国库问题。
他说:“国库是大问题,陛下也不想办法解决,这让月国无法摆脱穷苦,陛下您难道愿意看到月国一直处于困境之中吗?”
刚说完,一些昼王的狗腿子赶紧附和道:“您要是不愿意和亲,三皇子倒可以和亲,不过樊国想嫁的是皇上。”
一句话戳破了这些人不敢开口的一层纸。
有人起头就有人接下话茬。
随后,就有人提到了谢寂更适合这个皇位,历年来还未有女子称帝。
朝堂之内格外凌乱。
放做以前,无人敢对先帝这般放肆。
可是现在没人害怕谢时竹。
谢时竹听到他们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提到谢寂。
还说要换人。
谢时竹脸色一黑,忽然呵斥道:“放肆!”
女人嗓音冰冷,不容置喙。
众人一愣,赶紧闭上了嘴巴。
只有昼王在冷笑。
昨夜他的女儿说谢时竹要求她给一个奴才下跪,所以他今天就要为自己女儿做主。
文武朝臣本身就对谢时竹不满,他稍微提一下,这些人就会帮着自己教育谢时竹。
谢时竹深深呼出一口气:“国库从寡人未登基就是个问题,寡人才坐上皇位没几天,你们就想换主?”
说完后,无人应声。
谢时竹看向了底下的仲长遥,嘴角上扬:“无论谁坐上这个皇位,也不能几天之日就解决国库,你们实在不服,要不坐上来试试?”
谢时竹直接点破了他们。
现在不敢有人再提一嘴,谁再起头,那就是罪恶源头。
朝堂一阵安静。
就连呼吸也能听见的寂静,
谢时竹又将视线转向了昼王身上,不紧不慢道:“昼王要是觉得寡人这位子不妥,那寡人把这皇位给你如何?”
昼王脸色一白,赶紧跪地,磕头道:“臣不敢。”
谢时竹竟然在威胁他。
昼王就算再不满,也不敢在朝堂之上忤逆她的话。
谢时竹猛地起身,环视了众人一圈,随后,明真如扶住她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