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和冷哼一声:“张雅,你自己犯的错,自己想办法解决,我可不想让我孙女去给姓沈的一家去道歉。”
“爸……”张雅怔怔地喃喃道,“你不阻拦他们了吗?”
张天和皱起眉头:“我是那种破坏别人感情的人吗?”
张雅:“……”好像是。
张雅低头沉默起来。
张天和看到她这副模样就来气,表面温温柔柔,心里估计早计划着些什么,全是心眼,估计她女儿就是她的翻版,还是青出于蓝的那种。
张天和不耐烦道:"滚吧。"
张雅松了一口气,看张天和的样子,也不会再阻拦谢时竹与沈瞻。
她急忙从病房离开,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如何向自己的女儿道歉。
*
谢时竹回到别墅的时候,她洗了个澡出来,保姆已经给她准备好了牛奶,轻轻放在她的书桌前面。
她坐在沙发上,在电脑上与公司的十几个股东进行了视频会议。
股东在喋喋不休争论着些什么,谢时竹越听越困,也有点心烦,找出手机,翻到沈瞻的联系方式,给他发了条短信。
-在干什么?
沈瞻很快回复她:我先跳个楼。
谢时竹:?
*
沈瞻回到家里后,坐在沙发上,盯着敞开的窗户看了半天。
在听到脚步声靠近门口的时候,他放下手机,不疾不徐地走到阳台,然后将窗帘彻底拉开,抬脚踩在了阳台的边缘。
这会天色已黑,是晚上七八点左右。
他们家住在十七层。
沈瞻站在阳台边缘,低头看着底下宛如蚂蚁大小的人群,他眼神平静,没有任何波动。
有些微风吹过他的发丝,带着些许凉意。
沈之洲听见屋里没有动静,他伸出手敲了敲门,轻声喊道:“儿子,你睡了吗?”
回应他的是一阵寂静。
沈之洲微微一怔,这个点沈瞻也不会睡着,他心咯噔一下。
想起自从逼儿子离婚后,沈瞻越来越沉默寡言,时常心不在焉。
而且,这几个月沈瞻几乎都是面无表情,完全没有任何浮动。
沈之洲想到这里,脸色唰一下惨白如纸,他疯狂地推着门,很明显从里面反锁住了。
“快点拿钥匙!”沈之洲看向身后跑过来的于梦,急忙紧张地命令道。
于梦愣了愣,快速返回屋里拿出了房间的钥匙,然后跑了出来,塞进了沈之洲手里。
沈之洲一边开锁,一边心脏在狂跳,额头冒着冷汗。
吧嗒一声,门打开了。
沈之洲猛地推开门,映入眼帘便是颀长的背影站在阳台上,似乎下一秒就要踏进阳台外,从十七楼跌下去。
“儿子,你干什么?”于梦看到这场景,吓得腿都软了,扶住门框,惊慌失措地说,“快下来!”
沈瞻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于梦看着他的背影,浑身冒着冷汗。
沈之洲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似乎不敢相信一向沉稳内敛的儿子,会做出这么反常的举动。
“沈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沈之洲语气沉重,像是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儿子。
许久,沈瞻语气很淡漠,仿佛已经做好了某样决定,从容不迫道:“我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
话音一落,于梦脸上划过恐惧,转头与沈之洲对视一眼。
两人皆是一怔,心里也明白了沈瞻想不开的原因。
于梦一颗心像是沉入了海底,无法相信自己的儿子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沈之洲深深呼出一口气:“沈瞻,你不就是想跟谢时竹复婚吗?行,你下来,我们好商量。”
闻言,沈瞻似乎迈开一只腿,似乎想要从十七楼一跃而下。
这一举动吓得于梦双腿发软,几乎没有犹豫地说:“复婚是吧?妈答应你了。”
沈瞻抿了抿薄唇缄默不言,侧过头看向于梦一眼,眼底只有无穷无尽的质疑。
于梦现在什么也顾不得,直接返回到隔壁的房间,用钥匙打开了抽屉取出户口本,捏在手心里,快速跑到沈瞻的屋里。
她扯了一个笑,把户口本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儿子的脸,她眼圈逐渐湿了起来,落了些眼泪。
于梦的声音带着了些鼻音:“妈不会阻拦你跟她了,我现在只要你别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其他什么的都会答应你。”
沈瞻往红色的户口本看了一眼,又缓缓收回目光,不紧不慢说:“你们先出去吧。”
于梦点了点头,伸手拉住沈之洲的胳膊,将他拽了出去。
两人出去后,都沉默不言。
他们两本身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于梦是因为丈夫跟初恋的关系而存在芥蒂。
可是她对沈之洲又很了解,不是什么三心二意之人,也明白是张雅一个人对沈之洲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