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仇目光沉沉,不顾谢时竹反抗,在她脖颈、肩膀、锁骨处留下吻痕。
谢时竹呼吸停滞,似乎害怕晏仇继续下去,可在她恐惧的表情中,晏仇则是放开了她,平静躺下。
蜡烛闪着幽幽的微光,带着几分死寂。
谢时竹就这样睁着眼睛到了天亮,晏仇早已经起身上了早朝,退朝后,他在轿子里等待着谢时竹。
而宫女催促谢时竹更衣时,撩开榻子的帷幔,映入眼帘便是,鲜红色的被褥露出皇后的肩膀以上,她透白的肌肤上满是斑斑点点,紧闭着双眼,秀气的双眉似是不安地蹙着。
宫女吓了一跳,小声说:“皇后,该梳妆了,皇上在外面等着您。”
谢时竹掀开眼皮,看了宫女一眼,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捏着被褥一角,盖住了自己全身,说:“嗯。”
宫女合上帷幔,谢时竹急忙穿上亵衣,脚步有些沉重地坐在铜镜前。
另外一个宫女双手抱着华贵的锦袍,待她梳妆完毕后,赶忙与其他宫女给谢时竹穿上袍衣。
繁琐的纱袍,用了好长时间才穿戴整齐。
谢时竹盯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微怔。
裙上是细如胎发的金银丝刺绣的飞莺,贵不可言,而领口却比以往的都稍低,恰好将她锁骨露了出来。
昨晚晏仇留下的痕迹格外醒目。
谢时竹苍白着脸说:“换一个。”
宫女面面相觑:“皇后,这是皇上亲自送来的……”
抚云从殿外进来,视线往谢时竹身上瞥过去,看见她脖子上的痕迹,愣了愣,说:“皇后,该上轿了。”
谢时竹提起裙摆,脸色凝重,出了锦安殿时,轿子已经停在门口。
她硬着头皮上了轿,看见晏仇正盯着自己,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故作无事,坐在晏仇身边。
晏仇心情似乎不错,哪怕谢时竹没搭理他,也不恼怒。
起轿后,晏仇眉梢轻佻:“皇后,待会去了王府,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要是让其他人发现,你心属于摄政王,后果你是知道的。”
谢时竹垂下眼帘,“嗯。”
晏仇慵懒随性,手指牵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小手紧紧攥在手心。
谢时竹想抽走,却被他警告道:“这才过去几秒,皇后就忘了朕的话?”
她扭过头,给晏仇留了一个后脑勺,一声不吭。
晏仇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
王府。
晏修然一袭红色蟒袍,站在王府门口,文雅的五官略显紧张。
朝廷的众臣子已经来至王府,他们纷纷站在摄政王身边,奉承着祝贺他。
而晏修然早已心猿意马,视线只望着一处。
臣子以为他在等候婚车,也随他一起站在门口。
紧接着,皇太后的轿子如约而至,晏修然赶忙行礼。
太后下轿后,扶起晏修然,笑着说:“今日是你大喜日子,无需多礼。”
晏修然脸色苍白,“谢太后。”
话音刚落,抚云与轿子一同出现在众人眼前。
文武朝臣见皇帝的轿子来了,不约而同下跪迎接皇上。
轿内,晏仇指尖捏住谢时竹的下巴,轻轻抬起,薄唇轻言:“皇后,今日是摄政王的喜事,得多笑点。”
谢时竹在晏仇黑沉的眸光中,微微展露出笑颜。
她很少在晏仇面前笑过,但是她一笑,眼尾自然微扬,眸光流转,过分的明媚。
晏仇松开她,淡漠唇色的笑意更沉。
似乎很满意她的识趣。
随即牵着她下轿。
谢时竹顶着晏修然灼热的目光,脚步有些错乱,而晏仇更加搂紧了她的细腰。
薄唇靠近她耳畔低哑道:“皇后,不恭喜一下摄政王?”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宿主,这晏仇真会恶心人。】
谢时竹说:“确实,不过令我很满意。”
系统:【……您比他更会恶心人。】
晏仇见谢时竹低着头不说话,放在她腰间的大掌轻轻摩挲一下。
谢时竹不免打了个寒蝉,艰难地抬头,嘴角漾开浅笑,朝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晏修然开口:“摄政王,本宫祝你与王妃,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晏修然目光逐渐黯然伤神,垂在两侧的双手很是无力,尤其看到她锁骨位置的吻痕,心猛地一抽。
晏仇微微挑眉,凝视着晏修然那张惨白的脸,说:“摄政王,你不说话,是不接受皇后的祝福吗?”
晏修然咬了咬牙,往地上一跪,声音发抖道:“臣谢过皇后。”
晏仇睥睨了他一眼,带着谢时竹径直从他面前经过。
晏修然缓缓闭上眼睛,上次受伤的胸口不知为何再次疼了起来,甚至比受伤时,更加疼痛难忍。
皇太后心里知道摄政王也喜欢谢时竹,表面却得装作什么也不知,说:“起身吧,婚轿马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