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你来了之后那三小子也上进了不少,往常天天耍耍打打的没个正型,如今竟也坐得下来写上几个字了!”
“哎...婶听秋雁说你就在寨里待‘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是多久啊?要不你就留在咱寨中甭走了呗,婶天天给给你做好吃的!”
田花红握着赵寂言的手,是真心舍不得他,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赵寂言,皱着眉头惊呼道:
“手这么凉!你这小子咋这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又不是熊小子那种天天泡冷水长大的,穿这么少,冻坏了咋办?等到我这个岁数,有你苦的。”
说罢便让赵寂言在院子里坐会儿,回屋子里翻出一件竹月色的短衫给他:
“这棉衣本是给黑鸦做的,你摸摸,扎实着嘞!你先拿去穿,快试试,婶看看合不合身。”
注: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出自宋代苏轼 的《 阳关曲·中秋月 》
25|第25章
短衫上的针脚工整细密,棉花填充的实在却不显臃肿,明明是薄薄的一件拿在手里却很有分量。
赵寂言试了试刚好合身,就是袖子处有些短,但也不妨事,他脱下棉衣说这是黑鸦的新衣服,自己穿了黑鸦就没得穿了。
田花红按住他的胳膊,笑着比了下尺寸道:
“这有啥,那小子皮实着,冻不坏!到时再给他做一件就是了!下次下山采买婶去扯几匹好看的布给你做件冬日的袄子。”
“花红婶,白拿你一件衣裳可不行,您得给我说个数,我把钱给你。”
“你这小子说啥鬼话呢!”
田花红一拧赵寂言胳膊疼得他哎哟哎哟叫,她松开手粗声粗气骂到:
“一件衣裳还要啥钱,银子多的没地方花了?这话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羞死,你可别败坏婶的名声!”
...
赵寂言今日还真觉得鹤鸣寨还真了不得,这里的山民生活自给自足,不必担心生计问题,各家都其乐融融养儿育女,生活得十分和谐。
最让他意外的是鹤鸣寨居然还和官府有往来,像是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关系一样,每年还是需要缴纳税款的,只不过不高就是。
这简直好比“桃花源”呐!
“这世上哪来的清官?剿匪可是掉脑袋的事儿,那县令一年就那么点俸禄,可不想担把脑袋拴在裤腰上的活”
面对赵寂言关于官府是否会派人来的疑惑,熊致嘴里咬了跟野草,不以为意。
“那有人报官怎么办?”
熊家兄弟劫持了那么多不义之财,就没一个人去报官吗?
“那又如何,自家那些东西是怎么得来的个个心知肚明,报官?”
熊致嗤笑一声:
“你真当他们不怕把自己卷进去?”
好家伙,敢情你们这是黑吃黑啊!
熊致对赵寂言黑吃黑的评价并无过多反应。他们接到消息,五日后一个姓路的财主会经过伏阳山,他们准备去收拾他一顿,他想把赵寂言也拉上。
“啊,我就不去了吧,我又不会武功,到时候还要让你们保护我。”
赵寂言毫不犹豫拒绝,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清楚。
“我不是教了你几招吗?足够了!”
熊致显然对自己教赵寂言的招数十分有信心,见赵寂言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你一大老爷们还不如寨中幼孩,又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有什么可怕的!”
赵寂言无语,这人咋这么轴,还把打家劫舍说的这么轻松。
“那最多就防个身,就是遇到上次樊家的那几个壮汉我也打不过,万一那财主请几个武艺高强的高手,我去了不就是白白送死,万一还被对方抓住了,你们不还得花功夫救我?这不是帮倒忙嘛!不去不去...”
“那财主此番就带了个新纳的填房,没什么人手保护,否则我怎会拉上你,我们就是去给他点教训!”
熊致恨铁不成钢。
“我们?就咱几个?照你这么说,这事寨主不参与?”
“教训这等废物还需要大哥亲自出手?咱们几人去就行了,到时候你就站旁边看着就行,学学气势。”
他本意让赵寂言增增胆量,上次见到樊家打手的尸体,这小子当场就吐了,也太丢人了。
这死人有什么好怕的,熊致嘲笑赵寂言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也下定决心要好好提一提赵寂言的胆量。
但刚刚他那一番话在赵寂言听来就跟小混混要出去干架一样,无组织无纪律也没什么计划,让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些日子他确实没怎么见着熊侠凌,熊致说熊侠凌一直在养伤,寨中还多了一男一女两个高手。
男人叫江迟,皮肤很白,左眼下有很长的一道疤,直接延伸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