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寂言默默听着二人的对话,继续在纸上写着:我也不是哑巴,是樊石给我下了毒,只要我一出声喉咙就如撕裂般疼痛...
土匪头目接过纸后眉头越皱越深,沉着声音自言自语到:
“莫非是用了蛊音粉...”
“据我所知,蛊音粉乃明鹿秘术,他们怎么会有这种奇毒?”
赵寂言见二人面色沉重,完蛋完蛋,这毒不会没得解吧!那自己岂不是...
他宛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顿时面如死灰,完全失去希望。
土匪头目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舒展眉头调整好表情,继续说到: “公子不必害怕,我略通医术,这毒还是能解开的。”
“只是公子所说是否属实在下此刻不能断定,还得请公子详细写明你和樊石相识经过,你说你和他只是半路上认识的,那便请公子写清你乃何许人也,姓甚名谁,待我查明后定会为公子解毒。”
一听这毒他能解,赵寂言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了,立刻奋笔疾书,将他和樊石相识的经过事无巨细的描述起来。
但他是从浣溪县偷跑出来的,这会儿说不定文友华还在到处找他,这肯定是不能写的,唯一能证明自己和樊石是路上认识的,恐怕只有客栈的老板娘和茶棚老板了,每天来来往往客人那么多,也不晓得他们记不记得...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
一刻钟后,他被面具土匪蒙着眼带去了一间客房,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木床,一床单被,一张有些破旧的木桌,一套洗净了的茶具。
期间还有人来给他送饭。
一碗青菜豆腐汤,一碗粉蒸肉,闻着很香,但有了前车之鉴,他还是忍着饿一口没吃,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让他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这一睡便是一整夜。
“你可真能睡啊!”
砰的一声,门被人一巴掌推开,吓得赵寂言直接从梦中惊醒。
眼前是一个身着赤色劲装,眉目张扬,意气风发的少年,少年见他还坐在床上发懵,不耐烦到:
“我寻思你是哑了,莫非是耳朵也出问题了?还读书人呢,那么大的拍门声都没听见,还不赶紧起来,我大哥还等着给你解毒!”
赵寂言一听要给他解毒,一个鲤鱼跃龙门就蹦下了床,飞快地系好衣服让少年赶紧带他过去。
等走才发现,这人怎么这么熟悉,他狐疑地打量了对方半天,这声音和身形...
这不就是昨天那个面具土匪嘛!
搞了半天还是个未成年啊,怪不得声音听着那么年轻,估计和文墨宣差不多年岁,怎么小小年纪就干起了这打家劫舍的勾当!
片刻后赵寂言被少年带到了大堂服下了解药。
“在下鹤鸣寨寨主熊侠凌,误将赵公子带上山寨,望赵公子海涵。”
熊侠凌气宇轩昂地走下台阶,对着他行了个抱拳礼。
赵寂言清了清喉咙,尝试着发声,哎,声音居然真的恢复了!
看来这帮土匪已经搞清了他的信息背景,他顿时有了底气,没好气道:
“少来,我可没那么大肚量!我就是过个路,被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当作人质抓上山来,险些命丧黄泉!你说海涵就海涵?”
他撇了一眼未成年,愤怒到“还有我的钱!也被你们的人偷走了!”
熊侠凌并没有因为赵寂言说的话而生气,听到赵寂言的钱被他们的人偷了,剑眉微扬,转头质问站在一旁双手抱臂的少年: “阿致,这是怎么回事?”
少年瞪圆了眼睛,反驳道: “什么?大丈夫敢作敢当,我确实误伤了你,但绝对没有偷你银钱!我想想...定是闷子和黑鸦他们几个人干的,我这就去找他们去!”
他提着怒气冲冲地走出大殿,转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公子见笑了,这是我的义弟,名唤熊致,是个风风火火,不拘小节的性子。赵公子请放心,若是在我们鹤鸣寨丢了银钱,我们定会原封不动地返还,还有赵公子的伤势,稍后我便命人给你送去伤药。”
熊侠凌这般诚恳的致歉,倒是把赵寂言整不会了,真诚果然是必杀技啊,他本来是要发火的,谁知道对方这么坦诚。
“哼,不必了,等你们把钱还给我,赶紧把我送下山就行。”
“这...恐怕赵公子还得在我鹤鸣寨暂留几日。”
熊侠凌略微迟疑道。
“为什么?你们想把我困在这山寨之中?”
“赵公子误会了,熊某并非要强制将你困在此地。只是樊家还有一批货我们还没有取到,这几日赵公子安心在寨中住下,我寨中兄弟必以礼相待,大致五日后便可送你离寨。”
他心说这群土匪还真谨慎,抱怨道: “你们没拿到货与我有什么关系...哦,原来还是不相信我!你们不是派人去查了吗,我和樊石没有关系,不然你也不会给我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