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士通佯装害怕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大笑几声伸手推开刀:
“女侠,你也知道我是江湖混子,官府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只要银子到位,还能有什么线索查不到?有人知道不说,只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罢了。”
“不过据可靠消息,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月城...” 他接着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到: “月城疫病不断,怪物横行啊!”
...
与袁千川生活的这七天,可以说是赵寂言人生中最原始的日子。
从饮食起居上来看,吃的喝的全都得自力更生,在鹤鸣寨时他还不吃野味,到了袁千川这里连吃了四天鱼他实在是受不了了,上山打了几只山鸡和野兔,又采了点野果榨汁调味,袁千川的茅草屋里居然连任何佐料都没有,问起他时他骂骂咧咧道:
“老夫不喜欢那些繁琐的东西,吃什么不是一个味道!对,再把那肉用酱汁好好腌腌,放久一些...”
赵寂言:“...”
身居山中,又没有计时工具,每日只能大致判断时辰,每当他望着日落估算几点时,袁千川就过来呛他:
“算那么明白做什么,老夫都这把岁数了也不在乎还有多少时日,你一小娃娃还怕自己早死了不成?”
每日生活比他平时做科研还要三点一线:睡觉——做饭吃饭——练武——睡觉。
也正是在这种单一且脱离世俗的生活状态之下,他待了半个月之久,轻功和内力均有了突破。
当他感叹自己真是天纵奇才之时,袁千山又毫不犹豫的揭穿道:
“若不是老夫帮你打通任督二脉,你的内力能有这么快的进展?恐怕到现在还一条鱼都打不晕!”
赵寂言展示完自创的招式后心情大好,还设计了一个帅气的收尾动作,轩风一收恭恭敬敬给袁千川敬茶道: “多谢师傅!”
手上茶杯被拿着,老头眯着眼骂道: “免了免了,我可从未答应收你为徒。”
还真是个口是心非的怪老头啊。
他与袁千川的约定早已到期,赵寂言决定今日离开此处,袁千川也不再阻拦,带着他穿过层层瘴气避开陷阱出了林子,手背后冷脸骂道: “没良心的小子,快滚快滚,走了我怪清净!”
“师傅,厨房里给你留了熏好的兔腿和晒干的鱼,回来的路我记下了,等办完了事情,我带着朋友过来陪你喝茶吃肉,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袁千川转过着身骂道: “蠢钝如猪!这林中瘴气飘忽不定,岂是次次都一样?再说了,老夫的住所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岂不是永无安静之日!”
赵寂言好不容易酝酿的伤感又被他骂没了,笑着回怼他: “就你那破地还真当是桃花源了,你先将就着吃一段日子,等下回再见时我让你尝尝什么是人间美味!”
袁千川告诉他这里是天黎边境月城,月城紧挨着明鹿,许多亡命之徒也会逃到此地,在此地生活的明鹿人也不在少数。
等赵寂言真正入了明鹿城才发现袁千川这老头说的话也不太靠谱。
这哪里是有不少的明鹿人?沿街叫卖的、开饭馆的、满大街走的人几乎全说着他听不懂的话,都是明鹿人!
若不是知道这还在天黎境内,赵寂言真以为自己已经出了国。
怕被鸠阎道的人发现,他稍微乔装了一下,想要找个驿站先给贺晚清他们写信报个平安,哪知语言不同根本没法打听,无奈之下找了家客栈比划着点了东西先垫垫肚子。
他打量着一桌桌正在谈笑风生的食客,仔细辨别着有没有熟悉的语言。
“客官?客官是外地来的?”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一身杂役打扮,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好奇地打量他斗笠下的脸。
是天黎人!赵寂言并未正面回答他,把帽檐往下压了压道: “你也是天黎人?”
“我叫空青,算半个天黎人吧,你不会说明鹿话,是不是外地来的?”
赵寂言无法辩驳,只能点点头道: “是,我和商队走散了,冬青,既然大家都是天黎人,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空青的猜测得到了验证,高高兴兴地坐到他旁边道: “我可以帮你的忙,不过你说错了,我只能算半个天黎人,我娘是天黎人。”
原来空青是客栈老板和老板娘的孩子,他娘是天黎的游医,来到月城认识了他爹,赵寂言问起为什么月城有如此多的明鹿人时,他解释道:
“原来也不是这样的,这几年好多天黎人都病死了,他们觉得是明鹿人带过来的疫病,就不在这一片住了,都搬去城南边了。”
“你能带我去城南边吗?”
空青有些为难,四处张望没看到娘亲后凑到他耳朵跟前: “现在不行,天快黑了,一会儿怪物会上街抓人,我娘也不让我去城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