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寂言不假思索:“好。”
郑真阳本还以为要给这小子再做一番思想工作,没想到他居然答应的如此爽快,兰慈脾气倔,若是她在,绝不会愿意郑顾慈随自己投靠明鹿。
这孩子却能权衡好利弊,很懂得应变,这一点倒是随自己。
实则赵寂言心里已经骂了他一万遍,好一个过期的中二病,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一个人转啊!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卑鄙小人,先是抛妻弃,再是叛国投敌,还好熊致是他在母亲膝下教育长大的,又跟着熊侠凌习武,否则还不知道跟着这个混账会变成什么样子。
先答应下来,搞清楚这是在什么地方再找机会跑。
……
七天后。
赵寂言走到悬崖边,千丈巨瀑似布如帛,汹涌无比,在阳光下水雾蒸腾而起,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要不是现在身不由己被困于此,他真想好好欣赏这举世罕见的壮观美景。
他已经答应留在鸠阎道老巢,这几天也借助各种机会弄清自己的位置,就现在收集到的信息,只知道自己在群山中,郑真阳虽并未限制他行动,还教他习武,但依旧心有防备,不愿透露所在之地的半个字给他。
说起郑真阳交给他的武功,赵寂言只觉得无比痛苦。
这郑真阳不知修的哪门哪派的邪功,与他的内力相冲,每每被他逼着练功时只觉得胸口疼的快要炸开,他只能划水装笨,再这样练下去会走火入魔。
见他迟迟没有长进,郑真阳一边骂他是个废物,一边便将他关在悬崖边封锁了回去的所有路径,若今日他再来时赵寂言还是没有突破,便喂他吃下子蛊。
帮不了他成就大业,那就乖乖地当他的好儿子。
想到这里,赵寂言回忆起在浣溪县生活的三个月,同样是父亲,郑真阳哪里比得上赵谦?
不过该说不说,郑真阳的轻功教的不错,他正思索着用轻功跳下这瀑布深渊还有几成能活。
并不是他不知死活想要冒险,而且看明白了,留在这鸠阎道只有两个结局,要么走火入魔而亡,要么被人下蛊而死,而且最近郑真阳似乎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总是问起兰慈生前的事情,他哪里知道?
只能说一些模糊的话糊弄他,郑真阳脸色是肉眼可见的难看,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穿帮。
他能想到的第三条路就是跳入这瀑布之中拿命搏一搏。
日头高照,再有一个时辰郑真阳就要过来验收成果了。他束好发,找好位置,将轩风别在腰间,看准了飞流瀑布中几块突出的石头,再次确定好一会儿落脚的地点。
这几天他拿树上的果子试验了几次,又苦练轻功,做好了心理建设就差临门一哆嗦。
什么叫极限运动?这才叫极限运动!
还是拿命玩的极限运动,一旦失败,他就会变成一张肉饼……
“要跳就跳,年纪轻轻地的如此磨叽!”
苍老的人声从悬崖下传来,赵寂言吓得差点脚底打滑,怀疑是自己过于紧张出现了幻觉,正欲探头去看只觉一阵疾风朝自己袭来。
“让老夫助你一臂之力!”
伴随着呼呼狂风,一股力量拽着他往悬崖下倒去,失重感蔓延全身!
“啊啊啊啊——”
耳旁是激昂水流拍打崖壁澎拜声响,他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山谷,却听见老者不耐烦的声音穿过蹭蹭瀑流:“喊什么喊!笨死了,不想摔成一滩碎肉就调起内力,踏壁——云起!”
81|第81章 高手
多年之后,赵寂言再回想起初遇袁千川的那个下午,还是觉得胆战心惊。
...
“啊啊啊啊救命啊——”
冰冷的瀑流冲击着他的身体,赵寂言在慌乱之下调息踩实抓住了悬崖的树藤,奈何一切来得太突然把他的计划全部打乱,悬崖上的石块过于湿滑,他还未稳住身形,就被撞下激流。
完了,他绝望地闭上眼睛,死了还有重开的机会吗?
“你这小子怎这般死板,老夫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
“这算哪门子的玩笑!”
预想的失重感并未来临,肩膀被人揽住,赵寂言猛地睁开眼睛,竟已安然无恙地站在悬崖下平静的湖水中。
而那个导致他差点摔死的罪魁祸首,正躺在石头上哈哈大笑。
这是哪里来的疯老头,赵寂言气极,刚才被吓地脸色惨白,血压猛升,他现在宛如一只落水狗,浑身上下没一处干的地方,摸了一把头发上的水,指着袁千川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
“哈哈哈哈哈,没吓得尿了裤子,还不赖嘛!”
“你还好意思说!大爷,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干嘛要摔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