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晚星心里一软,忍住想要抱住他的冲动,给他喂了口水,声音有些别扭: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你这次救我,我欠你一次。”
赵寂言刚喝下一口水就差点被呛死,他敲了下她的头道: “咳咳——你才是傻,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胡说八道!”
“可是,可是我——”
贺晚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想反驳却不知道赵寂言因为自己受了伤,她有些愧疚,更不知道如何弥补。
赵寂言见她傻坐着,眉间愁云不散,就知道她在自责,心中叹一口气,什么弥补不弥补的,以前多聪明一个人,现在怎么憨憨的。
他清清嗓子,还是正事要紧: “别瞎想了,你都给过保护费了,这是我职责所在,你知道刚才杀你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她摇摇头,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之前还是下毒,现在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贺兰清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非得置她于死地不可?”
赵寂言长腿一伸,靠在床上休息,现在猜测这么多也没有,小刀轻功了得,熊致也跟了上去,抓住那个刺客应该没什么问题。
...
另一边,小刀紧随着黑衣人穿梭在市井小巷之中,她步履如风,熊致紧随其后,很快便将黑衣人逼到了巷中死角。
她毫不客气地拔出刀: “你是什么人!”
先前隔得远,现在才发现这黑衣人个头与她差不多,身形也单薄,是个女子。
玉兰她摘下面罩,娇媚神态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视死如归的神情和阴冷双眸。
她没有办好主人给的任务,反而将秘密泄露了出去,即便回了鸠阎道也是一死,那个大理寺卿也不是善茬,估计已经发现端倪,总归是一死,倒不如多拉几个挡路的垫背!
她两指轻轻一捻,腰间的软剑出鞘,银光闪地二人眼眸微眯。
熊致动手向来不喜欢废话,不等小刀再追问,他已经和玉兰打斗起来,玉兰打算玉石俱焚,出招是又快又狠,他被玉兰的软剑刮了左脸,也不再收着招式,剑气震地她吐出一口鲜血。
“这女人是个疯子!”
“留活口!”玉兰武功不如他俩,有熊致出手就足够了,但眼见熊致被激怒,怕他失手杀死玉兰,小刀忙不迭提醒他,随后以刀背为刃,打的玉兰五脏六腑巨裂,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单手撑地竟还想去拿软剑。
熊致一脚踩在软剑,见玉兰以无抵抗之力,摇摇头道: “不自量力。”
小刀将刀悬在她脖子上,问道: “你是谁,到底为什么要杀贺兰三小姐?”
她抬眸瞪着两人: “杀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们。”
玉兰红唇微动,熊致猛然反映过来,一手掐在她的脖子上,没让她把毒药吞下去。
见两人靠近,她又将全部内力汇于掌心,不顾脖颈处架着的大刀,使出全身力气向小刀胸口击去。
小刀本没想杀她,也没想到她会玉石俱焚,这女刺客的功夫不如她,即便是中了一掌也不会有大碍,谁知熊致长剑一挥,直直刺进了玉兰心口。
她痛苦哀嚎一声,垂下了头。
“你...你杀了她!”小刀不可思议。
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呢,她知道熊致冲动,但没想到今天怎么这么冲动。
“她要杀你!我怎么能不出手!”
“她内力所剩无几,伤不了我,她刚才是一心求死故意激我们。”
熊致当然也看出来了,但他也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就出手了,玉兰那一掌说重不重,虽然伤不到小刀性命,但挨上一掌肯定也得吐一口血难受好几天...
等等,她好不好受跟他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他有些懊恼怎么手不听脑子使唤就把人杀了,嘴硬道: “死就死了,把尸体带回去,肯定还有线索!”
随即抱着臂背过身去,不知道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见熊致现在是连跟她说一句话都厌烦,小刀也浅浅叹了口气,他这人说话做事向来固执,大概是真的再也不愿意理她了。
...
紫竹院内,李景煜一身秘色常服,正在与赵谦对弈。
褪下帝王光环的他没了天子的盛威,少年英姿眼底含笑,倒显得平易近人。
但赵谦不会这么以为。
他看着李景煜长大,深知在这皇宫之中他是如何步履维艰迎着阴谋算计走上如今这个位置的。
“陛下今日前来,是为了樊相长子一事吧。”
他开门见山。
李景煜落子的手指顿了顿,随后坦然放下,抬眸微笑: “为何朕不能来与老师叙叙旧?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师的消息还是这么灵通。”
赵谦起身拱手道: “樊相一事已传入京中,赵某虽不问国事许久,但难免保不了市井俗语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