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吃的时候笑眯眯的,挨不到地面的脚一晃一晃,想必心情极好。
闻夕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剑修的本命剑竟然还要会梳头。
真辛苦啊~
“小桃出去收集消息,那我们做什么?也分头去打探情报吗?”
打探情报诶,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这个词扯上关系,林婉儿跃跃欲试。
然后就被自家爱妃劈头盖脸一盆冷水浇过来,透心凉。
“去什么去,这满城的人谁不认识我们啊?一出门就露馅了。”
“那难道就坐在这儿等吗?”
“不错,等。除了等会在今日来访的姜谷主以外,还有一个理由。”闻夕从容地说,“如今在对面看来,身为少城主的你已死,城主不过剩下几日光景,而城主的真传弟子——”
“我爹只有两位真传弟子,大师兄和大师姐去了其他界域,没办法通讯,也不知何时回来。”
“也就是说,如今临源城的嫡系已经名存实亡了。幕后之人若是想做什么,也差不多是时候该走到前台了。”
白虹已经明白他的话外之意了,“你还在怀疑两位长老。”
“哎?为什么啊?”
“这就要问林姑娘你了。你觉得目前这种形势,谁才是受益最大的人?”
“受益……”
之前从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整件事,她只是单纯地知道有人要害他们父女俩,却没有去思考过,害他们能得到什么。被闻夕这么一说,要说城中这种状况,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的话——
“我懂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那我们该怎么对付大长老?”
“等等,为何是大长老?”
“恩?不是闻先生你提出来的吗?怎么反而来问我?”
“我只是猜测应该是某位长老,具体是哪一位还要看他们平日里的为人,最重要的是,与林城主有什么大的分歧。听你的意思,似乎是大长老与城主之间有过囹圄的样子。具体是什么情况?”
“哎?闻先生不知道吗?”
闻夕纳闷地问:“我应该知道吗?”
话语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后,林婉儿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别说是门派高层之间有什么囹圄了,就只是一个门派内的长老和弟子究竟是什么等级,这些信息有时候连门派的外门弟子都不甚了解,更别提外人了。对于他们临源城来说,闻夕就是个标准的外人,他能知道他们有几位长老就已经算是消息灵通了。
可道理她都懂,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看,他既懂医术,又懂阵法,似乎还懂观星和术数,她问出的每一个问题他好像都能给出答案。所以她都快形成习惯了,觉得闻夕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
“原来闻先生也会有不知道的事啊……”
“能得林姑娘如此推崇,着实令人开心,但我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呢。”他无奈地摇摇头,“比如剑法一途,我就不过略知些皮毛,比不得林姑娘你。不说远的,就说之前从张道友身上的剑痕推断出杀人者是用的惊鸿剑法的,不就是姑娘你吗?”
“也是哦。”她想起来了。
“咳咳,其实说起跟我爹的分歧,城里不止是大长老一人,在部分真传弟子和内门弟子中也有不少对他不满的人,还不是同一个理由。”
“哦?怎么说?”
“先说其他人吧。其实我们临源城作为三大剑道流派之一惊鸿剑的宗主,跟另外两大流派每十年都会有互相交流比试的习惯。刚好就是今年的正月,大长老带领城内的部分真传和内门弟子前往霄云界参加这次的三大剑派的霄云论剑会。”
这个霄云论剑会闻夕当然有所耳闻,也知道当初三大宗建立这个平台是为了互相切磋,共同磨砺彼此的剑道,只允许元婴以下弟子参加。届时三大派会共同搭建一个比赛场地,让所有有兴趣观看比赛的人都能买票围观。
当然,他作为一个主修毒术的,倒是没有去旁观过。但听说每次光是门票钱就能让这个活动赚得盆满钵满。如今已经沦为三大剑派孰高孰低的排位赛,十年一轮换。
“是此次论剑会出了什么意外吗?”
“倒不是出了意外……”林婉儿跟白虹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有点尴尬,“就是输得很惨。”
“大师兄和大师姐当年连续霸榜了很多届,结果他们晋级之后,后面的师兄师姐们就有点后继无力。”林婉儿叹了口气,“所以外面都在传,是因为我们林家的惊鸿剑法太差了,才导致除了天才以外的剑修怎么练都打不过别人。”
天才当然是指她爹的两位真传弟子,大师兄和大师姐当年打遍天下无敌手,硬生生打服了他们这个时代的所有剑修。在当年同期弟子还是金丹的时候,他们已经一个元婴中期,一个出窍初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