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预言必死的我摆烂了(12)

这孩子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并非如此,在下……只是还不习惯跟人离得太近。”

话音一落,闻夕自己反倒是有些怔忪。他刚脱口而出说的是“还不习惯”,而不是“不习惯”。他原来终究还是有所期待的吗……

期待着那人口中的“缘”,期待着这“终有一日会遇到”的人。

所以刚才的幻境,才会是那般模样。

而被他所期待之人听到他的理由,倒是自行完成了脑补。

“哦,闻先生也有洁癖啊。没事,我懂的我懂的。”

医师嘛,或多或少都有点。听爹说,她娘也有蛮严重的洁癖。除了她爹以外,其他人都不能近三尺之内。姜伯伯好像也有类似的毛病,特别讨厌别人进他的药房。

说着就又从善如流地后退了一步。

闻夕见两人之间那如同鸿沟般的距离,又有点后悔,一时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默认了她的这个说法。

两人一左一右在凉亭中各自入座,简短地交流了一下进入土阵之后遇到的事。

“执着之事……是吗?”

“不错,此阵是根据入阵之人心中执念幻化而成。在你入阵之前,我已破过它一次了。”

“没想到我一进来就又把你拉回来了是吧?”林婉儿哈哈一笑,倒是不在意这些细节。

“不过执念啊,我竟然对那个梦有执念吗?”

“梦?”

“恩,是这样的——”

她从小就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今日事今日毕,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不会拖延不会等,所以未曾有过什么会变成执念的事。唯有一件事让她至今都耿耿于怀,无法解释,无法解决,连从何而起都不清楚。

“去年某个时点起,我开始每晚每晚做同一个梦。

“就跟这个阵法里一样,梦里我是这个宅子里的少夫人,跟夫君一起生活。没什么特别的人,也没有任何古怪的事,只是普普通通地一起吃饭,一起抚琴,一起习字。

“‘我’似乎身子不好,生病了,必须卧床休息。‘我’躺得久了闷得慌,就很期待之前跟夫君约好的,一起去参加乞巧节的事。

“接着‘我’就死了,死在乞巧节前一天晚上。”

讲到这里,她平淡地总结:“然后我就醒了。”

“只有这样?”如果只是这样,那应该不值得她为此生出什么执念啊。

“是啊,就只有这样,我也没想到我竟然对这么个没头没尾的梦有什么执念啊。”她撇撇嘴,“大概是梦得久了,对梦里的那个婉儿有点同情吧。那么想去的祭典,终究没能去成。”

闻夕沉吟片刻,追问道:“关于这个少爷,梦里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就挺温柔,挺宠爱妻子的,别的看不出来。”

“那他是做什么的?以何为生?”

“不还是少爷吗?养家的应该是他父亲母亲吧?虽然我好像没见过……”林婉儿奇怪地歪了歪脑袋,“应该还是个书生吧,整天不是舞文弄墨就是跟妻子风花雪月的,不干正事。”

闻夕听后陷入沉思,没有说话。

他进入阵法的时间比林婉儿要久,她只花了半天就从村子那头走了过来,而他却已经在宅子里待了三天。这三天他将这“闻家”前前后后都翻了个遍,有了不少发现。而这些发现,却跟林婉儿的梦境对不上。

比如,虽然因为阵法限制他出不了府,但站在门口向外张望过。这里明明是个热闹的城镇,怎么会是山中隐宅?

再比如,他在这位少爷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些符咒,不是普通凡人去寺庙请的平安符,而是修者才会使用的火符。

这些微妙对不上的地方让他有些在意。

是因为这里只是幻阵之中吗?

6|第 6 章

之后,两人再次兵分两路,将整个宅子搜索了一遍。就像闻夕说得那样,大门外变成了热闹的市街,来时的山路早已不知消失到何处。而宅子里,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两人一通折腾,浪费了几个时辰却没有任何收获。

“哎,既然是了却执念,那按照你之前所说,是不是只要我参加了那个乞巧节的祭典,就算了却了执念?那还不容易,只要等到后天就成了。啊——”突然想起梦的结局,“我该不会明天就病死了吧?”

说起来,她之前就觉得不舒服来着!

对了,闻夕不是药师吗?

“闻先生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中毒了,刚进阵法时我肚子就有点疼。”

说着,自然而然地撩起袖口,平放在琴台上,露出一截戴着镯子的手腕。

闻夕垂首看向那皓腕,少女的肌肤柔嫩而白皙。在玉镯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羸弱而纤细,不盈一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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